阮仓瞧见松鹤紫毫笔眼睛都瞪得快要掉出来,却还要假意推脱一番再将它接过,随即就要霁青为他掌灯,他现在就要用这根笔画画试试顺顺手。霁青手中的烛台火焰越燃越亮宛如天边火红的夕阳,最后堙灭在黑夜中。
一夜好眠,嘉宁睡足了觉感觉自己又恢复了精神气,陈瑾瑜带着她围着长月宫跑了三圈都不觉得疲惫。晨练结束后,又早早到了学堂,推开门却发现阮仓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烛台上的蜡油积了厚厚一层,定然是彻夜未熄,嘉宁拿起桌上厚厚一沓插图翻看,一张张精美绝伦,绝对没有敷衍了事。
趴在地上的霁青察觉到轻微的脚步声,一骨碌爬起身来,见到来人是嘉宁,行了个礼。
“你们一直都在这?”
“郡主,昨夜我家公子着急将插图全画完,为了不浪费车马时间,昨夜就留在了学堂里彻夜未归。”
嘉宁瞧了瞧还在熟睡中的阮仓,眼下一片乌黑的淤青,为了画完这些插图他恐怕一夜未睡,又瞧着霁青回话时身体有些发抖,想来在这冰凉的地板上睡觉的滋味也不好受。
“小婉,你去小厨房煮些姜汤带来,再带些糕点和取暖用的汤婆子。”嘉宁见小婉应了声就去准备东西,转头又对霁青说:“让你家公子再睡会,我又不是非让他一夜画完,这么拼命干什么。”
“我家公子是喜欢那支紫毫笔,觉得用起来十分顺手,不知不觉就画到深夜。”霁青说的虽是实话,却也让嘉宁得到些开解。
“一会小婉拿了点心和汤婆子来,你就带你家公子去吃点东西,喝些姜汤驱寒,别染了风寒。”嘉宁可不是什么刁蛮之人,瞧着阮仓这样憔悴疲惫,也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