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通,百业兴。”大皇上站在甲板上望着两岸百姓各自忙碌,商贩来往,人头济济不禁感叹道。
船头剥开碧波江水缓缓行驶,大皇上所在的楼船最为华丽,船首高宽,形似楼阁,水密隔仓,平首平尾平地,首杆高数十米,利用风帆在运河内平稳航行。仓内一切设备一应俱全,地上铺着的地毯,一切花瓶挂画摆件样样精巧无不透着奢靡。
大船的后面还跟着随行的小船,都是些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随大皇上同行感受大运河带来的壮观景象,大皇上是想用今日所亲眼看到的繁华景象堵住百官的嘴。
可偏偏有人不如他愿,大皇上坐在小太监为他搬来的椅子,让人拿来笔墨,让百官以今日之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诗文来抒发自己的感想。有人写到:京航连帆不断,车马过连绵。百里招幌岸,数万纤夫泪。河路改难寻家,河伯宓妃无处。惠州多渡口,天子好欢颜。
由于都是写在白纸上递到大皇上手中,这首诗上由没有题名,大皇上虽然恼怒却无处发泄,脸上不自觉就浮现出一股杀意。
“拿下去,都传着看看。朕修这运河是为了一己私欲嘛?朕为的是南方的百姓再也不受水灾,为了北方的百姓冬日里也能有口饭吃,为的是整个临月国的经济。”大皇上将诗文交到太监手中,指着底下百官气愤的呵斥道
不明所以的文武百官在看到诗文后不禁脸色大变,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大皇上正在兴头上,写这样讽刺他劳民伤财的诗文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都哑巴了,朕问这是谁写的?”望着底下诚惶诚恐的文武百官,大皇上的好心情全无。
“是臣的拙作。”清朗洪亮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循声望去只见身着锦鸡花样官袍的男子拨开身旁的官员阔步走出,此人正是户部侍郎杜武通。只见他生的一双雪峰似高高耸起的粗眉,一双上斜眼目视前方毫无畏惧之色,昂首阔步大步迈上前,颇有一番慷慨就义的架势。
大皇上眯起眼来回忆起着这个人,他是太子举荐的人选,从进士及第起就被一路提携,可谓是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不过五年内就做到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
真不愧是太子爷培养的人才,这泼冷水的能力还真是如出一辙,大皇上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杀意。
“回陛下,这诗正是臣的拙作。”杜武通一磕到底,再起身时腰杆又挺得笔直。
“河伯宓妃无处,这新开的运河未必有河伯,朕封你个河伯当当如何?”大皇上一手摸着下巴,假装思索道,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无需动作,只需一个眼神就有侍卫上前去拉扯杜武通。
杜武通挣脱左右侍卫的束缚,掸了掸衣袖上莫须有的尘土,对着大皇上一拱手:“不需劳烦他人,臣自会去找河伯问清楚。臣要去问问他知不知道如今的河伯神邸是修建在百姓故土之上,原来的百姓流离失所才换来他的安居乐业。”
“那请吧!”大皇上根本不听杜武通说什么,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下到弄得杜武通骑虎难下,一甩衣袖,负气冲着船头走去,所到之处文武百官退之不及,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路来。
“不可啊,皇上不可啊。”大皇子挪动着肥硕的身躯,从船舱内走出边喊边小跑。
他有些晕船,自开船起就开始不停呕吐,大皇上怜惜他的身体让他留在船舱内休息。大皇子正捧着个花瓶吐个不停就听到小太监来给他通报,杜武通写诗嘲讽大皇上修建运河劳民伤财,大皇上要把他捆了扔进河里。大皇子立刻放下花瓶,接过身旁小太监端着的茶水漱漱口,掏出个手绢擦擦嘴,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跑出来,这会甩开两人的手,自顾自的绕到大皇上身前,劝阻道:“皇上,今日亲下江南,两岸的百姓可都看着呢!”
大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大皇子,这个儿子到底是仁慈还是虚伪,他的心思恐怕比自己都要深:“瞧着这船上的人多少个都是你这太子爷亲手提拔,如今我还坐在这位子上呢,就使唤不得你的人了?”
“皇上,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选拔官员都是选贤举能,这天下到底是咱们宋家的天下,儿子没有半点私心。皇上要是觉得儿子有私心,那就是有吧,也是为了这天下黎民百姓。两岸的百姓因为运河受益都感念皇帝恩德,这会眼巴巴的望着呢,皇上要是现在逼着臣子跳河,恐怕有损圣贤之名。”大皇子笑笑,他自然是能听出大皇上口中话看似平静,却是从打心底里觉得他有了谋逆之心。这个皇帝父亲,做儿子的是最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几句话就熄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