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没资格阻拦朱慈炯,他的话也不是给普通步卒听得。
话说完,在小兵身后的城门楼里,一道身披铠甲,手握长刀的军将走了出来。
“你寻之人姓氏名谁?住往何处?几时失信?”
朱慈炯笑呵呵的一一作答,当然说的都是谎话,对方不过一个守门将领,级别至多不会超过百夫,说多了他也没法验证。
至于对方会问,完全是走个形式。
等到对方走近了,朱慈炯从腰带中掏出一粒碎金,悄悄递到对方面前。
“家母十分惦念兄长,还望军爷通融一二!”
后者拿起碎金在手上颠了颠,立刻换上一副满意表情。
“好!既然是为寻兄长,了令堂之愿,我自不能做阻孝之人,去吧去吧!”
“谢军爷!”
朱慈炯躬身施礼,牵马就要走入城中。
这一刻,他还是很高兴的,对方也不过是个小人,那还不容易打发?
却不想正在这时,城门内又传出一阵声音。
“魏大山,此人我觉不妥,你仔细查查!”
一句话,周围士兵的武器再次抵在朱慈炯身上,现场气氛,也在这片刻变的极为阴霾。
程昱东眼角抽搐,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朱慈炯也心头一惊,回想刚才作为,似乎也没有露出马脚的地方,为何会被特意关照?
也就在这是,城门处一阵木轮撵动的声音传来,一个弱冠青年,坐着轮椅,被步卒推出来。
他刚一出现,士兵们纷纷单膝跪地。
“参见军师!”
朱慈炯目光也看过去。
对方实在太年轻了,只有20出头的样子,但眉宇间却有一股阴郁之气。
不仅如此,他的眼神更像是鹰隼,在朱慈炯身上不断扫过。
“你缘何进城?”
少年慢悠悠问道:
“寻兄!”
“你兄长何人?姓氏名谁,居住何地?……”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抛出来,里面时不时的还有错误引导以及重复问题。
朱慈炯面对对方的问化,全都对答如流,直到过去足足一刻钟,少年的眉头紧蹙,才不再继续发问。
但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放朱慈炯离开,而是让魏大山进行搜身。
事态到了这,朱慈炯也觉得要不好办了。
三转轮火铳虽然小,但若详细搜身,一定会被搜出来。
魏大山的手一寸寸摸过来,终于一下摸到了三眼火铳的位置。
朱慈炯把心一横,刚想发动,却见魏大山只是片刻停顿,全然当作没发生过,继续搜其他位置。
等搜身结束,才回头看向少年。
“军师,刚检查过,什么都没有!”
少年微微眯眼,最后却摇摇头,不再废话,命人让开道路,放朱慈炯两人通过。
但望着朱慈炯的背影,少年越想越觉得不对。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连续对答如流?慌乱之间不是应该出错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魏大山居然会临时站在朱慈炯这边。
等距离城门远了,朱慈炯和程昱东翻身上马,一直走入内城小巷,两人才长出口气。
“陛下,那守将为何要放我们离开?”
程昱东这么问,是因为他身上的枪也被搜到了,所以他很纳闷,守将若是把他们交出去,不是加官进爵得到的更多?
对此,朱慈炯只是笑了笑,没解释。
这里面有顺军功劳赏赐的问题,也有派别林立的问题,但更重要的可能还是那粒碎金。
金在明朝不同于银。
官价是一两黄金兑换12两白银,但基本上有价无市。
想要得到金子,实际花费估计比官价高十倍不止。
兵荒马乱的时候尤为严重。
那粒碎金只有一两出头,若是换白银却可换一百多两。
一百两银子,在小一点县城,置办田产,娶妻成家绰绰有余,用的好了,后半辈子说不定都能衣食无忧。
一个小小的顺军白户,这诱惑怎能不小?
为此完全可以赌一下。
终于混入城内,此刻程昱东却不知该干点什么。
“陛下……我们……”
“在这不用喊我陛下,叫我三少!”
“是的三少!我们接下来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