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而后，老大顾开揽着他坐下，用额头轻磕了一下他的额头，揉了揉他的脑瓜，这让觉得自己道歉行为很大胆的小失望不自觉的又低下了头。

“好了就到这儿，太过思念母亲的话会把咱那位兄弟引过来。”老大顾开肃清脑海的思念之情，彻底压下所有人的思念继续开会。

“我能感觉到恶意残留的制约已经弱不可查，那么我们那位兄弟恐怕也会成长的更快，我决定马上送小失望出去，这毕竟是他的第一次，一副自由驱使的身体是我们能给他的最好礼物，你们说呢？”

其他顾开没说话，所有人默默地看向小失望，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关切和寄翼，老大顾开同样将自己的视线移到小失望身上。

感受到注视，小失望早已把头埋进腿间，环抱着腿不敢说话，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兴奋，亦或者是不能和兄弟们一起出去的失望，或许都有。

老大顾开转头和其他的自己对上眼，还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传输思绪，大家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为何这么做，所有的顾开脸上都流露着释然。

明悟大家的赞同，老大顾开缓缓走到壮顾开身前，感谢“自己”多年以来在这条线上的坚守，保护着顾开们不曾挪动分毫。

“你辛苦了，欢迎回家！”

“当然很辛苦，我只希望以后‘我’所看到的世界能够很大很精彩，赏心悦目的事物越多越好，我啊！真的是太无聊了呢！拜托，下次一定要走远点！”壮顾开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眸中多了一些疲惫和期盼，在首次出现的僵硬笑容陪伴下，他——消失了。

“好的，我答应我！”顾开坚定的点了点头，像一直坚守在此的自己一样坚定，像不曾放弃的爷爷、父亲、和坚持到最后的母亲一样的坚定。

片刻之后，在确定壮顾开已完全接纳自己之后，老大顾开看向那个总是面红耳赤的顾开，伸出手的同时一抹微笑绽开。

“大红，你也来吧！”

“哼！”大红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随后他也消失了。

老大顾开早已明白，接纳自己从来不是情绪上的平稳就能做到的，这需要问问自己的内心是否容得下自己。

——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大顾开身上的洒脱和不羁如风，感染着面前的所有“自己”，他仔细看了每一位顾开一眼，将他们死死记在心田而后高举右臂。

“哟，兄弟们，准备出发！”

“哟吼，出发咯！”

老大顾开振臂一呼众“我”随之，他刚要转身却又看向小失望。

“小失望，我是谁？”

“老大顾开！”小失望将头抬起，两个酒窝出现在脸上。

“你是谁？”

“小失望！”

“不对，要永远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你叫顾开，你就是顾开，你可以叫我老大顾开！”老大顾开扭过头向着院门走去，不怎么宽大的背影仿佛将小失望的所看到的世界撑起。

“你不是一直想见爷爷吗？一会儿代我们跟爷爷问个好，我们争取快点回来，还有，要加油多吃点好吃的哦，茄子！”

老大顾开猛的朝小失望摆了一个熟悉的动作，贴脸的剪刀手配着很是灿烂的笑脸。

这让小失望突然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心底生出，而顾开们曾经说过它的名字叫做——希望。

见到小失望的变化，老大顾开随即潇洒转身，带着“自己”们走向院落大门。来到院门，随着他的一步迈出，各种变幻的景象瞬间消散，露出藏在后面的无穷黑暗。

“保护色”的消失并没有阻拦顾开们的前行，老大顾开领先一步踏入黑暗，金黄的麦田瞬间自脚下蔓延，最后如海一般泛着麦浪，美极了。

这是他留给那个最需要保护的“自己”的最后一个礼物。

——

麦田的扩张已经停下，顾开们停步在麦田边缘，距离真正的不归路只有一步。

“亲爱的顾开们，我们那个兄弟是每个生灵包裹在皮囊下的生而有之之物。尽管他只是一团混乱、充满私欲的兽性，但他也是我们的兄弟，也曾和我们一样，在母亲的腹中听着她的歌声和我们一同入眠；也曾和我们一样，为母亲的逝去共同伤心；也曾沉浸在对母亲无尽的悲伤思念中，他和我们一样，深爱着母亲，他，他妈的也是顾开！”

和这些顾开一样，虽然同一张面孔，不同的穿着和性格，但他们有一个共同名字，他们都叫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