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姜乖乖伏在顾容琢的怀里。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画面——
时至今日。
阮姜依旧清楚记得。
自己在调查到阮宿的死因跟顾容琢有关时,她震惊又失望。
她想要选择相信顾容琢,可是在那些证据面前,她不敢……
当晚,在她回去时,她有感觉到顾容琢的不对,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已经发病。
阮姜控制不住地质问他,质问阮宿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他隐忍着,一言不发,那双墨黑的眸子里,是极深的痛意。
后来。
顾容琢发病了。
那是顾容琢遇到阮姜后,病情最严重的一次。
完全失控,躁动不安,疯狂摔打东西。
阮姜害怕地蜷缩在角落,她瑟瑟发抖,不敢开口。
病情严重到极致时,他用玻璃的碎片,狠狠刺入自己手臂。
鲜血淋漓,阮姜心疼到几乎要窒息。
她冲上去,想要保护他。
可是却被推开,顾容琢用最后一丝理智,保护着她。
可阮姜看到他疼,比自己受伤还要煎熬,她再次冲上去抱住他,竭尽全力的吻他,平复他的心情。
谁都没有想到,阮姜最后会被他在床上欺负折磨到晕厥。
而他,像个索/取的魔鬼。
阮姜害怕的不是跟他发生关系,而是那晚的顾容琢,表情阴狠,诡谲骇人。
她只要一想到那晚,就止不住的发抖,想起那些可怕的画面——!
……
顾容琢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在听阮姜压抑呼吸,轻颤说完这段时,他沉默了片刻,眼底深浓。
紧接着,没等阮姜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旋即,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扇去!
阮姜眸子倏地瞪大。
她眼神一颤,“你……你干什么?!”
顾容琢将她抱在床沿坐下,旋即,跪在了床边冰冷的地板上。
阮姜蹙眉看着他,就听到顾容琢低哑隐忍的声音,“对不起。”
他的手,落在女孩的膝盖上。
“对不起,乖宝,我真的不记得,我完全没有记忆……我根本不值得原谅!”
阮姜沉默不语,眼眶微红,垂眼看他。
她喉咙像是被堵住。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要说自己已经原谅他,没放在心上了吗?
可她的心理阴影还没有褪去,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颤抖和害怕……
“乖宝,我不值得原谅。”
他的呼吸声越发沉重。
跪在地上,脸颊几乎埋在阮姜的腿上。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捏紧,倏然间,便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砸去!
“乖宝,对不起……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阮姜看他如此愧疚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纤细的手指,浅浅没入男人的黑发间,“你要是真觉得愧疚,那就惩罚一下吧。”
顾容琢抬眼,漆黑微沉的眸凝视着她。
“咱们冷战一个星期吧。”
阮姜认真看着他,小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顾容琢心脏倏地一紧,直接慌了。
他控制不住的狂躁起来,内心的暴/动因子,有些喷涌而出的迹象。
一看他危险的眼神,阮姜立刻撇了撇殷红的小嘴,委屈巴巴看着他,“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要改,也不是虚心接受惩罚……”
眼底缓缓弥漫起一层水雾,看的顾容琢立刻心软不已。
连忙伸出手,坐在床边,把自己的小娇娇拥进怀里,“改改改,都听你的,行吗?”
至于孩子……等她……
想到这里,顾容琢心底的不安全感渐浓。
他以前真傻,阮姜说要戴/套,不要小孩,他就乖乖听她的,怕她吃避/孕药伤着身子,处处都迁就她,现在自己每天挠心抓肝生怕她一溜烟就跑了!
现在人在眼前,吃不得碰不得,所有的孽还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一想到这里,顾容琢就有点无能狂怒。
他犹豫了片刻,让门外等候的九禾进门。
他薄唇轻启,“治好我的病。”
听到顾容琢这话的瞬间,九禾霎时间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