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徐可莹才明白，他们也是会痛、努力、挣扎的人，不是成就她的分母。

“你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吗？”

“嗯。”赵樱还是无法抬起头，可莹姐给过她很多建议，但对她没有一点用。

徐可莹只是把自己以前学习的心得告诉文华，却没有一次站在文华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以前她以为所有人学习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人没有想她一样学习而已，可现在仔细考虑辩证之后，人和人区别比人和其他生物的还大。

“文华，你一般注意力不集中时都会想些什么？”徐可莹温柔的说，她也把文华的双手放到自己腿上。

被可莹姐拉过去一点的赵樱，微微抬起头，看到了徐可莹的下颚，竟然可以看出貌美来，赵樱心中感叹姐姐真的是画中仙，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我会想很多，比如老师讲贞观之治，我就会想李世民长的怎么样，是否真的胖；会想贞观时期的人过的是否真的安定，还是依然吃不饱的封建时代；还会想魏征难道真的不怕死还是吃准了李世民的脾气，李世民是否故意不杀魏征留贤名。

还有很多类似的念头，就是不会集中注意力在课本上。我无数次尽力止住念头，迎接的就是无数次败北，我也不想这样。可莹姐，我还有办法吗？”

赵樱说着说着，已经有了哭腔，可她还是止住了情绪，不让泪珠出现在眼睛中。

徐可莹听完后，感到有些惊讶，文华想的内容只是不跟课本上的学习有关，但不能说没有用，反而如果加以鼓励，说不定会有奇效。

“文华，你读过什么课外书？”

赵樱抽出一只手，摸去了没控制住的泪珠，然后回应：“没读过什么课外文都没看过。”她连老师推荐的都没读过，别说自己花钱看的了。

徐可莹激动的站起身，她确定了赵樱的天分，但她还没有完全确认，于是又坐下问赵樱：“文华，你是真的对你想的事情感兴趣吗？认真想想再告诉我。”

赵樱看着可莹姐激动的站了起来，又很快坐下，还问了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她还是认真确认自己的感受。

“应该是，我很想要知道答案，可每一次我都不知道答案，所以我才会每一次都想，这应该是感兴趣吧？”赵樱自己也不能确认，她还没遇到过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徐可莹现在冷静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文华有自己的人生，如果自己的建议改变了她，如果变好也就罢了，但要是变糟糕了，她会愧疚一辈子，而且是无法用金钱弥补的愧疚。

徐可莹再次握住赵樱的手，这次用的力气更大，她看向文华的眼睛，沉静说道：“文华，我讲一个故事，你听完后，给出你的感受。”

“好的，可莹姐。”赵樱竟然升起对可莹姐的信任之感，可她不明白现在的情况需要信任吗？

“在遥远的上古时期，有一个名为华胥族的部落，华胥族人天生无欲无求，亲近自然。他们居住的地方除了华胥族人没有任何生灵可以抵达，而在华胥国内里有传授知识的地方，那里几乎囊括了全天下所有的知识，至少第一任华胥族长是这么说的。

所以每代的华胥族人就从未走出过自己的国家，他们一直安稳的祭祀他们崇拜的巨人，巨人也赋予了他们强大的能力，可以水火不侵，上天入地，又加之无欲无求、通晓世间一切，他们没有一个华胥族人有探索的欲望。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华胥国还是诞生了一个异类，一个对自然感兴趣的女娃，这对整个部族是不正常的，他们亲近自然却不会去主动解析自然，只会去接受巫祝的教导，一次次知识的灌输，让他们可以不用自身解析自然。

可这女娃不同，她获得了知识，可还是想去了解自然，在她眼里有了渴望，所幸部族的其他人没有人把她当异类，因为他们都无欲无求，她的特别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欲望。

最终她还是走出了国度，自己去探索世界。”

讲完这个没结局的故事，徐可莹看向赵樱，问道：“说说感受，第一感受。”

赵樱毫不犹豫的说：“姐，你相信怪力乱神啊！”

徐可莹高兴的笑道：“不错，还有吗？”手还拍了拍文华的手，质疑怪力乱神的存在说明文华很理性。

“那有什么全天下的知识，我都知道知识是无穷无尽的，第一代华胥族长一定是欺骗族人，欺骗不也是欲望吗？”赵樱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事情。

“很好，继续。”徐可莹越发高兴了。

“这个女娃很幸福，没有出生在极端的部落中，她不但可以拥有完美的族人，还有探索世界的欲望。”赵樱露出艳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