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已经进去房间，香味却刻在了脑子里，而那一瞬间的时间仿佛很漫长，漫长到我这一生都对那个画面记忆深刻。

我在厕所里好一会儿才尿了出来。

回到地面一楼，他们还没有结束。我强压着狂跳的心脏，试图再次融入大家喝酒吹牛的嬉笑氛围中，但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对跳动的胸脯。好在，狂欢很快就结束了。

刀锋跟几个兄弟先去下面洗漱了，我则和几个年龄稍小的兄弟在收拾房间。

嘻嘻哈哈地又折腾着洗漱了半个多小时，刀锋进去了下面一层的房间休息，而我们则上到了地面二楼的两个房间里，三个人一间房一张床，挤着睡了。

只有没喝酒并见到了那种足以刺激大脑兴奋不止的画面的我，久久难以入睡。旁边的两个人都已经睡着，甚至最外面的那个人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躺在床上，回味着今晚的那次偶遇。以前虽然在心里幻想过大嫂，但从没觉得她有如今晚这般迷人，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魅力。

我躺在最里面靠着墙，贴着墙壁的半侧身子觉得有些凉，我把被子裹得更紧一些，隔开了身体与墙壁的接触。但是那些看过的书中描绘的画面在这个越来越寂静的夜晚，不断地涌入我的大脑，书中的女性都不自觉地代入成了大嫂的样子。我整个人又燥热了起来，我觉得把胳膊和身子贴在墙壁上的冰冷感似乎会让自己更好受一些。

夜越来越静，窗外的风声渐渐可以听得见，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虫鸣声都格外地清晰。夜晚的世界，有它自己的秩序，只有清醒着的人才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

我非常确信刀锋肯定会跟大嫂肯定会发生点什么。因为，我不止一次地听他们给我讲他们听到过的声音，在他们的描绘里，那简直赛过天籁之音。我很想，自己能够亲自验证一下。但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睡着，而且当时的我有贼心没贼胆。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一切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或许是我刻意在收录那些细微的声音，只为那可能会出现的期待中的声音。

期待并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我在昏昏沉沉中睡着。第二天一大早，被闹钟吵醒了。在迷迷糊糊中，我的脑海中突然浮出一个念头：以后早点起床，然后就可以跟大嫂一起返回学校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我瞬间就没有了睡意，但又不想那么快地起床，只想今天再享受最后一次的“懒觉”。

去学校，已经成了一种机械地应付差事。我已经放弃了学习，只想着混个初中或者高中文凭，然后去打工，据说南方工厂给出的工资非常的高。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是有足够的混蛋，即使有青春期作为不当行为的借口，但终归是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也在一次次的叛逆行径中消磨了家人对自己的耐心，以至于后来，跟整个家庭或者亲属关系的决裂。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而自己倔强地坚持了错误方向。

当一个少男对身边触手可及的少女产生了莫名地亲近感或者好奇感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事情发生的。那天早上，我在一楼的院子里发现大嫂晾晒在晾衣绳上的一条丝巾，那条刀锋送给她当作礼物的廉价丝巾。我鬼使神差般地把它偷偷地取了下来，然后塞进了我的怀里，很快，还没有晾干的丝巾上的水分就湿透了我的里面穿的秋衣。湿哒哒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很兴奋。躲在刀锋家的厕所里，我贪婪地嗅着丝巾上的气味，我顽固地认为那上面有闻蒹葭的味道，就像夜晚偶遇时留下的味道一般。

丝巾的丢失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当大嫂把这件事告诉刀锋的时候，他认为是刮风吹跑了。第二天，他就又从县城带回了一条质地更好的丝巾。闻蒹葭换了一条丝巾围在了脖子上，我甚至产生了自己要是变成那条丝巾该有多好的想法。至少可以堂而皇之地围绕着她光洁的脖颈，跟她有那些亲密接触，放肆地享受着那种念念不忘的香味。

那条未晾干的丝巾，我只保存了一天，毕竟没有办法把它放在太阳下晾晒，它在我的书包里很快就捂出了味道，我只好忍痛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还用一根棍子把它翻滚了几遍，确保它被藏在了垃圾桶的最下面。

跟闻蒹葭一起早起去学校的计划到第二周的周二才得以实现，不是我不想，而是她在周三的时候被她姑姑家的表哥接回了家，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儿。多年以后，我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是她表哥从外地打工回来了，特意避开了家里人，把她接到县城的一家小旅馆。

因为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