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15岁那年暑假。
大夏天,地里也没啥活,村里的孩子们也不管男孩、女孩就一起到处疯跑。
去林子里摘野果,抓野兔,到河里摸鱼,或者跳皮筋儿、招猫逗狗之类的,反正就没有几个能在家踏实写作业的。
苏墨本来就是个例外,那时候的他已经在自学高二高三的课程,想先一步掌握,免得被其他同学落下太多。
毕竟,城里的同学是上各种补习班的,苏墨家可没那个条件。
所以啊,一般找苏墨玩,他都很少出去。
有一天,这群孩子又研究着去河里摸鱼,结果鱼是没摸着,一个个倒是造的跟泥人一样。
村里的孩子,造的太埋汰,一般都会早点回家,趁父母没注意时麻利地洗干净,换套衣服,免得挨打。
偏赶上范晓明不信邪,他偏要抓了鱼回家才行。
这一抓就抓到了天黑。
天黑回家,再造成泥人,还没抓到鱼,那回家不挨打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范晓明是挨打习惯了,他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扛,把妹妹那份也扛下来。
结果,范晓菜根本不信他,直接跑到了苏墨家。
说她想洗澡,让苏墨帮着洗一下外衣。
那时候,苏墨父母都在县城打工,家里也没人。
苏墨就拿了盆、洗衣粉,从门缝接过范晓菜的衣服就给她洗。
可衣服刚洗到一半,范晓菜在屋里“哎呦”了一声。
苏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进屋。
12岁的范晓菜那时已经发育的稍有规模,她站在大盆里,被推门而入的苏墨看了个清楚。
情急之下,她一记练习了不知多久次的撩阴脚就踢了过去。
当时愣神的苏墨直接挨了个正着,捂着裆部摔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恰好范晓明找妹妹找过来,他连忙让范晓菜收拾一下,转身就跑回家告诉家里。
后来,还是范书记带着医生来,又是上药,又是打针,才终于缓和了苏墨的疼痛。
就现在想想,苏墨都忍不住隐隐作痛。
这种阴影,毫不夸张地说,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狠,是真狠啊!
……
“哈哈,小墨来啦!”
随着这兄妹打闹着,很快走到了范晓菜家门口,范书记已经满脸带笑地迎了上来。
他这副面容,苏墨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见。
第一次,是苏墨考上大学那年。
他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在范书记看来,这必须给予嘉奖。
那一次,苏墨家得到了村里凑的5000块钱。
这可是一份不小的恩情,也让苏墨家能够真正供养他到大学毕业。
毕竟,艺术类院校,各种费用可是比普通院校高很多。
“范书记好。”
苏墨话一出口,范书记立马沉下脸来,“叫什么范书记,叫大伯!”
“大伯。”
苏墨连忙笑着改口。
这位平日里看上去凶巴巴的男人,可是当了好几任书记,威望可是不低,至少在范家中的威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至于李家人,也大多都怕他,敢于直面他的也没几个人。
倒是苏家人,无论苏墨家,还是他大伯、二伯,基本都受过范书记的恩惠,像县城里找工作,分地,超生之类的,范书记都格外帮过忙。
他怕是整个村里做事最公正的人了。
“行了,都赶紧进去吧。”
范书记笑着拍了拍苏墨肩膀往里让了让,转头冲范晓明说道:“晓明,带你哥去楼上书房看看。”
“知道了,爸。”
范晓明挠了挠头,直接跑前面带路去了。
范家庄村老一辈人中,能上过初中的都屈指可数,范书记却是村里老一辈中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人,那年头上高中可是不容易。
所以啊,他家有书房,苏墨倒也不感觉有多奇怪。
毕竟,范书记偶尔穿个中山装,口袋里再别两支钢笔,那模样,不管文化有多少,怎么看都跟民国时那种治学严谨的书香门第出来的人很像。
只是,他下巴连着脖子那里,有一条斜着的长长疤痕十分瘆人,怎么看也不该是个文明的读书人。
“墨哥,快进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推开书房门,范晓明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