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某一天

正月好像是一个告别的季节。

你说，梦里出现的人，是谁在想谁呢？

说个很玄奥的感觉

小时候，大概五年级

我在市里读书

有一天晚上，他忽然梦见了老家的狗

狗叫瞎眼

瞎眼的眼睛有问题，起因是小时候我妈妈在瞎眼出生时，想给它掰开眼睛的。

好像，某些动物生下来，是需要这一步的。

小狗不需要，大家记住了。

小狗生下来的眼睛都是闭着的，稍微大一点之后，就会自己睁开。

可能是那一次掰眼睛未遂，所以，瞎眼一岁前，眼睛一直流泪，算是留下病根了。

不知是不是眼睛的缺陷，导致瞎眼性格也有点孤僻。

反正，瞎眼相较其它几个兄妹，弱势了不少，也不喜欢和我他们玩儿。

等别的兄妹陆续被人领走好久。

也没人待见瞎眼。

所以，瞎眼和它的妈妈黑眼一直留在院子里。

那时是一个暴雨天。

我在家里发呆，忽然听得外面狗子叫。

起初，我没在意。

可过了好一会儿，狗子孩子嗷嗷嗷的叫着。

我出了屋子，竖着耳朵听来听去，最后，锁定了厕所的墙角位置...

因为院子里种了一小块玉米，那时候，玉米已经长了很高了

我叫它半天不出来.

所以有点担心，然后就弯腰钻进去了。

你猜怎么了？

瞎眼生了狗狗了

瞎眼在雨水里着急的哀叫。

以往、瞎眼看见我会躲远叫...

但这一次，它见我之后，开心的转身摇着尾巴。

那三只小狗和瞎眼小时候很像

肉乎乎像只大老鼠

小时候，常听姥姥说狗狗护犊子，生了小狗的狗子一般不让人靠近。

会被咬

可瞎眼这次很乖，没有咬我...

它一趟又一趟的陪着我穿梭在屋檐和玉米之间。

三次之后。

三个小家伙被窝放进一个汾酒的纸箱里。

我记得我妈有一条破破烂烂的秋裤，纯棉的，说是好多年了，特别舒服，她不穿这条秋裤睡不着。

我就是用这条秋裤给小狗擦干净身上的雨水的。

然后，我找了一袋牛奶，给三个小家伙喂了点，又给瞎眼喂了两个鸡蛋吃

那个夏雨天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忘记了。

我忙了这么大一个活儿，很有成就的躺在太师椅上。

一边吃苹果，一边看瞎眼和那三个小狗崽子

就是那个时候，瞎眼看我的眼神柔和了很多

从今之后，只有我能叫的动它了。

只可惜，它后来也死了

就在我梦见它的那晚的第二天

它是渴死的

我发现他的时候，它的身子还是软的，旁边是他的狗儿子——大眼。

它看我的眼神，很轻柔，就像是要闭上眼睡觉了，还跟我说了声再见。

时至今日，我还是很懊悔。

如果我早两个小时回去，它或许就不会死了吧

如果小时候眼睛没受伤，它就不会流泪，就不会抢不过兄弟姐妹，就不会身子不好，就也会像大眼一样，可以撑到我回来吧？

你知道吗？

从那之后，我就不怎么喜欢养小动物了。

因为我不能保证

我的生活会一帆风顺，没有一丝波澜

而且，既想让小动物自由，又能保证它们的安全，真的好难。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人去给瞎眼喂水

是因为我姥爷不在了。

......

第一次认识一首诗

是因为这样的

前面的院子空了，我姥姥家的院子。

姥爷在那天午后割下的韭菜，似乎永远也分不出去了。

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

手携稚子夜归院，月冷空房不见人。

我带着瞎眼的儿子，大眼

站在院子前面

姥姥家门匾是我们这儿术法协会一位会长题字刻印的

“溢美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