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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朝辞围银沟

定知道。我们长歌当哭,归拢了所剩无几的霹雳炮,用麻绳捆扎,填进了投石机的血盆大口,拉满投石机的弦弓,蓄势待发。

一九九四年,小子洲的民兵营长小魏,在去严桥天鹅酒店开会的时候,听一位铜陵人,完整的叙述了这段历史,深为触动,为证真伪,特意查询了无为县志,确有此事。

一颗1275年没有发出的炮弹,落在了2024年的严桥天鹅酒店708房,没有弹片,也没有炮灰,一切寂静无声,小魏已是老魏,坐在我的茶海的对面,又吸溜了一盏醇厚的正山小种,老魏小时候抱过我,印象中,他总是留着板寸,白衬衣的下摆扎进腰带里面,表情严肃,我之所以特别崇拜他,并非因为他擅长叙述魏易刘三大家族的往事,主要是我打小就觉得他胎气,有格局,我无数次喊他到我家西边房间陪客,麻将桌上都是当地豪绅,我就这个问题,和老魏展开了讨论,老魏的回答,言简意赅,我爱张蓓蓓,你永远记住,我们魏氏家族之所以能在小子洲屹立千年而不倒,就一点,舍命陪君子。

小魏是在哪一年的哪一个早晨离开小子洲大队部,从围银沟出发,经过谭家拐,翻过浃南山,从五号沟坐小火轮,去上海十六铺码头扛包的,我竟然记不清楚了,就像我完全不记得我曾祖母提着篮子穿过大巷给我送晚茶,可是二厅说他站在他叔叔家门口的垄上,无数次见过这样的场景,肖尚文当书记,张宗宝当主任,小魏当民兵营长,这铁三角组成的小子洲的九十年代,在我和二厅的心里,挥之不去,因为我们成长于那个贫穷却又静好的白棉花时代,铁三角终日在村口的大喇叭里教导人们防治一代二代三代棉铃虫,那时我们的父辈,都叫广大棉农同志,我们是棉农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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