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向它扔石头。我只能每天都小心翼翼维持我的纸壳子不被任何人试图敲打。”
“不能流露出惧意,也不能太平易近人打成一团,不能有任何事做得不好,也不能太高傲——毕竟,谁知道那会激怒哪个无能的有钱神经病呢?”
“我就那样殚精竭虑地过了一年多。直到,第一个毫不讲道理打破窗子的人出现。”
“宁思思。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偏执,无法预测。”
“那之后,我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狼狈地收下她的一笔钱,还没有完成学业就匆匆出国了。”
“就是这样卑微渺小的人,如果她再出现在解颂年面前,脱胎换骨,美丽,体面,甚至比他更聪明,更优秀。”
“那么,根本不用去说服他。解颂年需要迫不及待地相信,我的确有一个系统,否则……”
她没有说完,但奚和已经完全明白——否则,解颂年如何平衡自己的心态呢?手握宝山的顶峰之人发现被自己赶走的蝼蚁在某个地方似乎站得比自己更高,多么难以接受。
“哈。”奚和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
“我以为我已经够看清他了。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他。”
“看起来,奚小姐很不喜欢他。不过,你真的见过他吗?”
“还没有——不,应该算是见过。”奚和毫不心虚,在宁思思的记忆里见过也是见嘛。
“为什么问我这个?”
“只是善意的提醒。”
“我见过很多人,一开始,对他口诛笔伐,但当他们见到解颂年……”
元清书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钱权光环,不是谁都能抵抗。解颂年固然可恶,愚蠢,但毫无疑问,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是一条登天梯。”
“就连宁思思那样,这个世界的金钱和权力本该对她如同浮云的人,也无法抵抗这条根本无用的天梯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