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珮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殿下还记得这个?
“您快起床去早朝吧,奴这点小事就不用您操心啦。”
她一边将她拉起来,一边将她往外推。
退了几步,又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您的寝殿我已经收拾干净了,殿下回去更衣吧。”
奚和随口答应了一声,起身趿拉着阿珮临时给她找到的鞋子回到寝殿。
重新站在这里,奚和才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了实感,可是她没时间感慨,迅速更衣之后,便前往朝会。
果然,少帝没有现身,便立即有人出列询问:“敢问殿下,陛下为何不来参加早朝?”
奚和镇定自若:“陛下昨日贪玩,今日偶发风寒,无法起身,众卿有本便奏即可。”
这种简单的答案哪里能够服众,那人立即大声反驳:“一国朝会,居然连国君都不在场,如何成行?敢问殿下,是无论什么事,都可一言独断了吗?”
奚和不耐烦,不过她掌权这么多年,自然也不再是从前的光杆司令了,她皱皱眉头,自然便有人站出来为她冲锋陷阵:“放肆,宋大人,谁许你当众质疑皇后的?殿下临朝六年,大景国事,难道决断的还少吗?”
他尊敬地向上拱拱手:“正是因殿下决策英明,如今我大景才由废转兴,难道还差这一日不成?”
奚和将手拢在袖子里,安静地看台下两位大臣打嘴仗,这位站出来的她很熟悉,正是她重用的酷吏之一,手段凶残,为人阴狠,极擅刑狱,如今在洛京城的名声,可止小儿夜啼。
所以,他一开口,许多人气势上就先弱上三分,毕竟,谁也不知道,哪日会不会落到他手里,偏偏这人不但手段狠辣,相传还很记仇。
吵了一会儿,眼见这场口水仗越来越无意义,奚和这才叫停。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但是却仿佛在每个人脑海深处响起:“好了,国事要紧,这些仅针对我个人的无意义议论,诸卿大可私下随意。”
她这样一说,显得仿佛质问皇帝为什么没来只是看不惯她的人在找茬儿而已,再加上她态度确实不见有什么特别的,众臣也以为这件事只不过真的是皇帝一时贪睡而已。
说实话,名分是名分,但实际上,在场每个人几乎都很清楚,皇帝即便来了,在朝会上的确也只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偶尔不来便不来吧,的确还有许多要紧的国事,大多数人其实并没对皇帝有什么期望,所以也不想揪着这件事不放浪费时间。
奚和平静度过这场朝会,立马回宫控制局面。
之前,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出去,她让人控制局面,只有阿珮和寥寥几人知道少帝到底怎样了,对外只说少帝半夜回自己的偏殿去睡了,还没有起身。
但是现在漫长的朝会都过去了,如果少帝连同他身边的人还没有一个现身,那就太奇怪了。
奚和急匆匆往宫里赶,她去的时候,却看见偏殿的门居然大开着,一堆宫人围在里面,七嘴八舌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顿感大事不妙,但还是强作镇定,缓步走过去,厉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众人听见皇后的声音,纷纷退让开,奚和这才发现,少帝似乎还在床上昏睡。
她觉得应该是自己昨晚情急之下的催眠效果太好了,又忘记控制时间,所以他才会直到现在都沉睡不醒。
不过,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她面上还是装得对此事全然无知:“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早上不是只说再睡一会儿吗?怎么这个时辰还未起身?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也不知道提醒陛下?”
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上来叩头回道:“殿下,并不是我们不提醒陛下,而是陛下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唤醒。”
奚和皱着眉,上前似模似样地摸了摸少帝的额头,又在脉搏处探了半天:“殿下似乎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有人壮着胆子上前问奚和要不要请太医,奚和不假思索:“立马去请。”
请太医对她来说是好事,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少帝一病不起了。
她站起身道:“其他人不必惊慌,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便好,殿下也许只是睡得沉了些。”
众人都散去,她这才问阿珮道:“我不是说了,隐瞒消息,这是谁干的 ?”
阿珮跪下:“殿下,是奴一人所为。您上朝的时间太久,陛下一直不出现,大家都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越传越离谱,正好陛下似乎睡得很沉,怎么都叫不醒,无奈之下,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