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辰低着头,似乎在察看齐文可腿上的伤势,但他知道,自己从没有一刻那么努力地去听旁人说出的每一个字,企图得到什么关键信息。
他听到了,齐文轩的感慨:“你不愧是爸妈的孩子,阿和。”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接近齐文和想要得到的信息吗?齐文和总是不愿意说,没想到今天,得来全不费工夫。
齐文可醒来的时候,齐文轩事情多,早就回去了,只有奚和在床边守着她。
她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支铅笔,对着一本书不知道在圈圈画画什么东西。
她刚一发出声音,奚和就转过头:“醒了?”
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真是不巧,早醒三分钟,你就能看见你的傅哥哥守在这里了。”
齐文可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好像有些心虚似得没有说话。
奚和还不肯放过她:“怎么?不敢承认,都为了人家这么拼命了,起码也得让他知道吧?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不顾一切?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身体出问题了怎么办?”
齐文可缩了缩脖子:“渴。”
奚和没好气地递了一杯水过去。
齐文可端着,小口喝了几下,看奚和又想说话,连忙道:“我想去卫生间。”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呃, 真的想去,我是说,我自己可以去了。”
奚和倒没怀疑假的,躺了那么久,不想去才怪。
她扶起齐文可一只胳膊:“小心点下床,现在可能会肌肉非常酸痛,毕竟你跑完也没缓解放松一下,直接就躺在这儿了。”
齐文可试着下床,立马嘶了一声,奚和没说错,确实非常酸痛,这还是她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她哭丧着脸,这次是真不高兴了:“不是吧,这么疼,这得多久啊?”
奚和懒洋洋地回:“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齐文可下意识一脸祈求地看她,奚和叹气:“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说了算。也可能两三天。”
齐文可躺了一个多小时,现在马上到放学时间了,奚和催促:“去卫生间快点,马上该回家了。回去好好休养几天,大不了请几天假。”
齐文可磨磨唧唧,在里面拖了好久,时不时夹杂着忍不住的呼痛声,奚和觉得好笑,干脆双手抱胸靠在外面的墙上 边听边笑。
放学十分钟后,齐文轩和傅逸辰都来了,齐文可才出来。
幸好奚和把两个人都赶了出去,不然她会更尴尬。
齐文可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哥,傅哥哥。”
傅逸辰满脸着急:“可可,这是怎么了?伤到骨头了吗?”
奚和没客气地笑得更大声了:“没有,我妹妹怕疼而已。傅逸辰,少乌鸦嘴。”
傅逸辰一点儿没生气,想上来扶住齐文可另一只胳膊,齐文轩眼疾手快,抢先上来隔住了他。
“可可,你也真是的,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逞强吗?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三个人的表情精彩纷呈,谁都没开口,最后还是奚和说:“我们齐家人就是这样,性子倔,哥你还不清楚吗?我看,我们俩也没比她好哪儿去。”
齐文轩现在也能和她说笑了:“你啊,少给哥哥扣黑锅,我可没有这样。”
齐文可在一边看着,跟见了外星人差不多。
哥哥不是一直对齐文和冷脸的嘛?今天这是……不过,想起今天奚和到底照顾自己了,她发现,自己对这件事也没那么不能接受。心里只有惊讶,没有难过和愤怒,所以也就面色如常地应对两人的挖苦调侃了。
傅逸辰插不进兄妹三人的谈话里,将他们送上齐家的车就离开了。
兄妹三人回到家,齐母早就知道了这事,一下子就扑过来:“可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去校运会玩玩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奚和一脸冷静地围观齐母担心地上下察看齐文可得身体,倒是齐文轩说:“妈妈,您放心吧,没那么严重,别看她走路姿势这么夸张,可可只是肌肉酸痛,有些娇气而已,没伤到什么。”
齐母拉起齐文可的手:“还说没伤到什么,这手和膝盖都包扎了,是不是摔倒了?你们学校现在用的是什么跑道,家长会每年拿出那么多钱,都用在哪里了?”
齐文轩赶忙阻止:“妈妈,这都包好了,您就别翻来覆去地看了,只是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