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宁清殿。
宫女们熟络、轻柔的给灯台添油换蜡。
月冬坐在圆桌旁,放下对讲机,撩开右手衣袖,看公子送他的手表。
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五分,也就是亥时六刻左右。
公子、陛下不知何时回来,会不会回来?
月冬打算一直等到公子、陛下回来,好及时向公子、陛下汇报,小姐两刻钟前通过对讲机与她说的事。
想着那件事,月冬心里不禁担心任巧的安危。
咔咔咔~
手表秒针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月冬听着这个声音,忽有一股困意上涌,下意识的捂嘴打哈欠,身后不远处传来公子的声音。
“月冬去休息了?”
月冬立即拿着对讲机站起来,绕过屏风,快步走向书案,没几步,便看到书案后的公子、陛下。
月冬瞧的真切,公子眉眼含笑,如沐春风;陛下虽如往日一般清冷,但娇媚的俏脸上有着鲜艳的晕红,清澈的眼眸里亦残留着一点迷离。
月冬曾作为任平生的贴身侍女,虽在豆蔻之年和府里的女管事学过床帏之礼,但是空有知识,毫无经验,自然瞧不出陛下脸上的晕红、眼中的迷离是何所致。
月冬也没有在意、留意,快步行至台阶下,行礼后,刚想禀报小姐所言之事,南韵清冷酥脆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命,离山大营征讨西域之部,从各曲抽调两人明日巳时于参略台参与特训。命,任巧明日巳时去参略台教授甲士无人机、对讲机。”
“喏。”
月冬说:“禀陛下,绣衣令于两刻前,有要事让奴婢转奏陛下、公子。”
绣衣令?
任平生心里刚起疑惑,意识到是指任巧,疑惑的内容顿时从“绣衣令怎么知道他在”变成“月冬这么正式,看来巧儿让月冬转告的是一件正事、大事。”
和西域有关?
南韵翻开去现代前看了一半的奏章,问:“何事?”
她也觉得是月冬这般正式,是与西域有关。
“绣衣令今夜收到密报,宗室南扬欲借侄孙南其远成功约绣衣令,出城游玩之际,令其门客伏杀绣衣令。”
南韵豁然抬头。
任平生眉头一皱,神情严肃的问:“这是南扬个人的决定,还是南行师的决定?”
“公子恕罪,奴婢不清楚,小姐只让奴婢转告公子、陛下,未与奴婢细说。”
“对讲机给我。”
月冬立即迈上台阶,双手奉上对讲机。
任平生拿过对讲机,说:“我是任平生,南扬谋杀你的决定是他个人的决定,还是南行师的决定?完毕。”
任巧显然一直在等任平生、南韵,任平生刚说完,对讲机里便传出任巧平静的声音。
“南扬个人的决定。他下午在得知南行师采纳南其远的建议,决定示好陛下,与任氏交好后,对南行师很是不满,回家便与门客商量,决定伏杀我,完毕。”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完毕。”
“我想杀了他,你和阿嫂要是有别的谋划,我听你们的。完毕。”
“你打算怎么杀?将计就计?还是用绣衣毒杀?完毕。”
“将计就计,只要我抓住伏杀我的人,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杀死南扬,避免此事对阿嫂产生负面影响,完毕。”
“你上午才说我不该以身涉险,现在轮到你自己就忘了?我是该说你不愧是我妹,还是说你愚蠢?完毕。”
“我和你不一样,你功力尽失,我又没有,而且阿嫂可以借我人,帮我抓住他们,完毕。”
“有功夫就能证明你的想法不愚蠢?你这个想法作废,我和你阿嫂商量一下,再跟你说。完毕。”
放下对讲机,任平生看向南韵:“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昔日对外公布平生的‘死讯’不久,前宗正南永川蓄意谋反。我当时得知此事,念及他是宗亲,加上牵扯之众甚广,全部杀之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便以其他由头处置了前宗正一人,不过他等谋反的罪证都封存在册。”
南韵看着任平生说:“我们现在可凭借这些罪证,以谋反罪拘押、处置南扬、南行师等人,平生以为如何?”
“冤有头债有主,南行师那些人既仍有示好之意,便先放过他们,只抓南扬。不过,南行师或者谁要是因此有不良反应,就以南扬供出同谋为由再抓。”
任平生早上不同意任巧对南行师等人“排队点名”,不仅因为不愿南韵背负恶名,还因为南行师虽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