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问:“若太史令真如此,平生可是有效仿崔杼之意?”
“你老公在你心里是那么小气的人?别说他这样写,就是写得再过分,我也不会杀他,我们只需要让他没机会参与国史编纂就行了,至于他会不会写私史,在私史里添加大量私货,那就是他自己事了。”
任平生接着说:“我们要是因此杀他,反倒会让天下人认为,他掺杂了大量私货的私史,是真的。我们仅是不让他参与编纂国史,就能让一部分人认为,我们是因为他个人能力不行,才不让他参与编纂国史。
如此一来,他私编的私史,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他能力不行的佐证。”
“平生言之有理,不过尉迟氏以史书闻名于天下,祖上又有不惧死亡,秉笔直书的美名,我们要让天下人认为尉迟兴在记史上能力不行,难度很大。”
“你认为的难度,是在世家之间,世家之外呢?百姓有几个知道尉迟氏?更何况好汉不提当年勇,祖上的美名于今人何干?百姓一旦自发的认为尉迟兴只能充当顾问,不能直接参与编纂国史,是能力不行,这件事便定性了。”
南韵迷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她略微歪头的看着任平生的侧脸,桃红妩媚的俏脸忽如春花绽放,绽放出美丽、灿烂的笑容。
朝中大臣多有挂念百姓之辈,但无一人如平生这般,知晓百姓的力量。
他们基本上都视百姓如草芥,认为百姓就该安分种田,不闻世事。
唯有平生,自始至终都知晓百姓蕴含着何种恐怖的能量。
当初平生教她为君之道时,常常与她强调,氏族、豪绅皆可灭之,唯百姓,乃君之根本。
帝者,要与百姓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