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楠也没有做出反驳,而是坐正身子,转头看着对方。
目光在其身扫视几下,眼中随即露出一抹赞赏,而后勾唇点头。“聪明,竟然被你猜出来了。”“那是当然。”陈明傲娇地抬了抬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旋即又伸手凌空虚点了点好友,笑着说道,“你也太奸诈了,岑万里要被你忽悠瘸了,哈哈……”“那你就说错了。”沈嘉楠轻挑眉宇,身子微微向后靠着,“他心里对我的想法可明白得很,只不过,人家懂得利益至上。并且清楚我的“算计”,于他只有好处,所以才愿意配合我的“演出”,明白吗?”陈明闻言点头,朝他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大企业家真会w儿!”“……”————很快,大家就把满满两桶甜品哄抢而光,随后纷纷端着自己的“战利品”或蹲,三五成群地或坐在棚子里边细品慢尝起来。老板两口子乐呵呵地站起来,扯了扯被挤歪的衣衫,对着众人道。“各位先吃着,我们去给大家泡茶。”随后也不等众人回话,就拎着几个空桶走了。大伙儿冲着离去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便又继续享受各自碗里的清冷美食。老板家做的甜品,虽没有多少配料,但胜在纯天然,新鲜,且膏体都是纯手工制作,每一口都带着天然食材的本味,吃起来格外香甜别有一番滋味。沈嘉楠舀了一勺拌着蜜水和水果丁的石花膏放在嘴角嚼着,腮帮随其动作一鼓一鼓的。石花膏用井水镇过,吃在嘴里冰凉沁人,软糯q滑,又带着些许韧性和绵长的回甘,再加上蜜水和西瓜,还有芒果味道的综和,不仅让人回味无穷,周身暑气消散不少。“你别说,这厦市的甜品还挺好吃。”沈嘉楠舒服得眉眼微松,忍不住咂嘴轻叹了口气,“好吃!爽!”旋即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细细细品尝,那般模样,像是舍不得吃完一样。让一旁的陈明看得直乐,“你要那么喜欢,咱走的时候买点儿原材料回去自己做不就行了?”“这倒是。”沈嘉楠笑着点头,想想又道,“其实卖甜品挺挣钱的,尤其是夏季,和顾哥他们冷冻厂生产的雪糕一样好卖。”“你又有啥想法了?”陈明将嘴里的仙草蜜囫囵咽下,“要想做,我就陪着你探探路,反正也耽误不了几天。”沈嘉楠闻言失笑,心里却是软乎乎的,不由抬头看着好友,“这个咱等以后再说,先把正事儿办了。”“嗯。”陈明连连点头,不忘往嘴里又塞了一勺,“你快吃,一会儿不凉了影响口感。”“好。”沈嘉楠笑了笑,便也跟着埋头狂吃,不再说话,很快,大家就将自己碗里的甜品一扫而光。经过一番休息和甜品冰凉爽滑的“慰藉”,大家都变得精神不少,尤其是沈嘉楠和陈明两人,和之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这会儿刚放下碗,就蹬蹬跑到正在给队伍里加水的老板面前,向他打听起归澜湾的情况来。老板也是实在人,他们问,他就说,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那里啊……穷!因着耕地少,只能靠海吃饭,但由于各种因素影响,渔民大多是依靠竹排打渔,也就不能去远的,深的海域捕鱼。这样一来,收获量自然大打折扣,加上那里交通不便,又时常受到台风,海浪的侵扰,经常都能听到那边有人遇难,或是房子被灾害摧毁的消息。虽然,相关b次次都会尽全力开展救援和重建工作,但因着各种资源匮乏,面对归澜湾的频繁灾害,也只能投入少量资金和物资给予帮助。可这不仅没能解决归澜湾的根本问题,反而让本就拮据的东山县cz变得捉襟见肘,以致其辖区各地建设发展得不到应有支持,更加后力不足。如此长久恶心循环下来,东山县发展越发停滞不前,而归澜湾也彻底变成了煤油灯都还点不起的穷苦渔村。所以,哪怕他们再勤快,能吃苦都没用,就这样的环境,谁也富不起来……”老板轻叹一声,将眼前加好水的车子交给李铮他们,又继续下一辆,沈嘉楠和陈明就跟在旁边,和他说道。“那他们就没想过走出来,寻求其他生路吗?”“怎么会没有?”老板一边给汽车水箱接水,一边道,“但这出路那是那么好找的?”他朝二人笑了笑,言语间满是无奈与同情,“也是如今机会多了,前些年他们能去哪儿?”话到此处,他没再继续,只是沉默地忙着手里的活儿,但沈嘉楠和陈明却已将其未道出的话尽数领会。二人对视一眼,便笑着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