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寻在安玲珑叙述曾经的美好记忆的时候,原本恼羞成怒的表情就奇异地舒缓,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荒凉和释然。
难怪,他总感觉他们之间少了些什么。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他每每与安玲珑提及曾经在山上的生活,她会非常的反感,总是用各种理由岔开话题。
不知道该说是阴差阳错,还是天意弄人,李千寻闭上了眼睛不再出言。
“啪啪啪!”响亮地鼓掌声响起,夏子萱一边拍手一边走出来,抿唇浅笑着说:“想不到堂堂的如妃娘娘,竟然会心心念念着别的男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在自己夫君面前,额,显摆!”
“叮叮当当——”随着夏子萱走动,腰际垂下的铃铛腰佩,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是你!”安玲珑原本惊慌失措的表情皲裂开,几乎是狰狞着看向夏子萱,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进来的?”
外面御林军的精兵守卫不说,暗处的死士呢?
“暗卫何在?”安玲珑掏出一枚雕刻着黑龙的令牌,大声唤道:“来人啊,把这擅闯皇宫的刺客就地格杀!”
天知道听说阿朔竟然迎娶了夏子萱这个当初的小宫婢,她做梦都在想,要如何杀了她!
阿朔那般的人儿,她一个商贾之家的村姑如何匹配的上?
没有任何人出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夏子萱环顾了这天胤宫,感觉还真的是金碧辉煌。
李千寻猛地睁开眼睛,锐利地眼睛看向夏子萱,右拳紧握,突然吐字清晰地说:“拿下!”
“嗖——”破空声传来的同时,十数条黑衣人闪现在大殿中,目的一致,直冲夏子萱袭去。
夏子萱扯下垂下的铃铛,拿在手中使劲地晃了晃,那铃铛的声音登时变得刺耳起来。
“啊——”
“噗通——”
原本飞在半空中的黑衣蒙面人,登时双手抱头,痛呼哀嚎着掉落在大殿上,痛得满地打滚。
“你做了什么?”原本中风瘫痪的李千寻面色一冷,猛地一跃而起,铁青着脸将目瞪口呆的安玲珑拽到身后,抿唇道:“你先离开!”
安玲珑面色古怪,眼底流露出一抹内疚和毅然。
“噗呲——”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传来,李千寻震惊地转过头,垂眸看了一眼心腔上的匕首。
汩汩的鲜血流泻而出,他忽而一脸的不甘,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怜悯还有报复地说:“你最喜欢跳《月下仙子》那支舞,结束的时候总是习惯的踮脚旋转。还有你煮的梅花茶,最喜欢放枸杞子,那雪水都是我帮你去梅花枝头收集的……”
“你说什么?”安玲珑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是不是阿朔告诉你了?”安玲珑眼睛一亮,忽然有点疯癫地说:“肯定是阿朔把你当好兄弟,才会跟你说些……”
似乎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安玲珑松开手,李千寻便轰然倒地。
在他眼角分明有一滴水滑落,死的那一刻,李千寻没有任何怨愤,有的只是自己一腔深情错付,还有安玲珑认错了自己的悲哀。
“哈哈——”安玲珑忽然仰天大笑着,膝盖一软,她瘫坐在地上。眼前是李千寻阖上眼睛的脸庞,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她禁不住悲从心来。
竟然错了吗?
她竟然一直错认了他!
为什么要这样?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犯了这么一个抱憾终身的错误?
“清理干净。”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熟悉到骨子里的冷漠声音。
安玲珑后知后觉的抬眸看去,在看到宫朔出现的那一刻,她的眸子里溢满了神彩还有期望。
“阿朔,你告诉我,为何师傅帮我解了毒之后,你却不再搭理我?”安玲珑颤抖着站起身,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宫朔,伸出手正欲扯住他的衣袖。
宫朔面色冷凝,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冷冷地说:“令三——”
令人飞身而上,挥掌将安玲珑拂开,立在宫朔身旁,随时准备听令行事。
“可有受伤?”宫朔向夏子萱走去,面色和缓不说,语气里夹杂着关切和温柔,与刚刚对待安玲珑的态度南辕北辙,反差极大。
“无。”夏子萱立刻化身乖顺的小兔子,摇着头,扯住他的袖子,扁着嘴,醋意十足地说:“我不知道,原来你儿时的时候那么浪漫呀!还陪人家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