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变得腐败,他们还是学着帝国官员的那一套,从民间榨取利益。
而后,这拨人被戈多伊处决了,之后反抗军的规则便更加严苛了。
可两年后,普通人,就给予了“神”一点小小的震撼。
一次反抗军内部最高行政长官的选举中,戈多伊落选了。
负责选举的人劝慰着戈多伊:
“现在是战争时期,最高军事长官仍由您担任。您放心,大家只是怕您操劳过度。”
很标准的场面话。
在那天,那一刻,戈多伊无比的想将当选者和投票者一起杀死。
他当然知道这些投票者的小心思,无非是嫌自己定下的规则太苛刻,手段又太血腥,丝毫不留余地。
他隐忍了整个下午的时间,然后又度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等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当选者和投他票的人,都死了。
是炎鬼、疫鬼、虫鬼干的,那时候他们才刚刚接受遗迹的改造,实力还不强。
但被杀者,大多是普通人,所以他们很简单就得手了。
然后,戈多伊就陷入了舆论的风暴,这比直面真刀真枪更让他手足无措。
人,是使徒杀得没错,但责任必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选举者战战兢兢地问他是再选举一次,还是直接上任?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他再面对那些贪腐者的时候,他已经下不去手。
他对自己坚持的信念,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绝不仅仅只是因为眼前的麻烦,而是担忧未来。
简而言之就是,哪怕他以后建立了共和国,哪怕他制定了完全没漏洞可钻的制度。
但,执行这些制度的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他能保证廉洁,那他手底下的人,他的继任者,也能保持廉洁吗?
如果不能,那和鲁安帝国的区别不过是:
帝国是一个家族的帝国,共和国则是一个阶层的帝国。
受益的人换了一拨,但受苦的仍是那些人。
他在思索自己的行为是否有意义。而这个时候,导师又出现了。
“为何要把目光局限在一个地区,一个国家,一个时代?”导师询问戈多伊。
戈多伊不懂,而导师则继续给他解惑。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私欲;而权利,就是放大私欲的利器,这点我们是无法改变的。但是——
“如果你把目光,放到整个人类的历史长河,就会发现一时的私欲,算不得什么。
“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是能导致文明灭亡、人类死伤殆尽的千年大劫。“我们要探寻的,是抵挡大劫的方法。”
导师说完之后,戈多伊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又问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导师竖起一根手指:“不要把他们当成人去看待。”
戈多伊疑惑:“不当成人?”
导师点点头:“把他们当成动物,他们只是在利用可以利用到的一切,优胜劣汰,为自己创造更好的生存环境。
“而你要做的,就是尽量控制‘优胜劣汰’的烈度。”
戈多伊又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又询问面对“千年大劫”,他能做什么。
导师笑而不语,戈多伊却慢慢悟到了。
痛苦,会催生能力者。
那么,只要让痛苦持续,能力者便会持续诞生。
说到痛苦,那又有哪里比鲁安地区的人,能更轻易地感受到痛苦呢?
而就在这一天,戈多伊得知了自己晋升S级的要素和仪式。
要素即战争,仪式即战乱五十年。
只要鲁安地区在他的作用下,持续战乱超过五十年,便能达成晋升条件。
但如今的鲁安地区,还用他刻意去做什么吗?
于是,自那以后,他便把自己关在新建的剑之高塔上,静静地等待着时间过去。
而他的三位使徒,在得不到他的召见之后,仍然执行着当初制定的计划。
甚至创造性地开发出了殖人携带石蜘蛛的壮举,以及扶持穆天邦上位,在引发反抗军内部共和派与旧贵族的矛盾。
只是苦了洪鬼,也陪他守在高塔里。
渐渐地,他成为高塔里的神,沉溺于将自己当成神话文明里,那位叫作“”的神明。
直至池平打上门来,让他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