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池平在地上画上了始源和天莞的标识，他们在进入迷雾后会留下这样的记号，方便和后来的人汇合：“你们在哪里见过最多？”

“这个没见过。”阿前指了指始源的标识，然后又指了指天莞的标识：“这个是‘神’。”

“神？”池平皱眉，天莞怎么成神了？

“神救过我们，所以很多诡变者群体开始侍奉神。”阿前又补充道：“每次这个符号出现，都代表神要降临了。”

他朝天莞的标识恭敬地跪拜了几下，然后道：“神怜爱世人。”

难道天莞的能力在迷雾中真的有奇效？

池平脑子里没来由地冒出这样的念头，随即又问道：“你们的神，最近来了吗？”

阿前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还没降临，但应该快了。”

“去哪里能见到你们的神？”

阿前看了池平一眼，嗫嚅道：“祭坛。”

“带我去。”

两人在迷雾中穿行，池平比较好奇的是，这些迷雾中的废弃建筑，是怎么来的。

难道说，某个世界的某个城市，突然穿越出现在这边吗？

再者，既然池平和天莞这样的S级能出现在迷雾里，其他世界的S级说不好也能出现在这里。

怀着这样的心思，跟着阿前走了一段路，约莫半个小时。

池平听到了迷雾中传来许多人声，仿佛在吵架。

待到走近了，才发现那些个人声，都是出自一个人。这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裸露着的上半身长满了一张张嘴。

它们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壮汉一脸愁容，反倒是他自己原本的那张嘴，此刻紧闭着，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说。

壮汉身后是一个高大的祭坛，此外，在祭坛的其他方向还有不少人影在守卫。

他看了看阿前阿后，又看了看池平，最后还是开口了：

“安静！”

身上的嘴在壮汉开口后，纷纷闭上了。这时，壮汉才对阿前阿后说道：“你带来的新人？”

又打量了一眼池平，问道：“他哪里诡变了？你不会引来了一个疯子吧？”

疯子，是诡变者对精神扭曲者的称呼。

“他不是疯子。”阿前说道，也不是诡变者，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这些诡变者组织时不时就有新人加入，每当新人加入时，便会来祭坛拜神。

壮汉只把池平当成诡变还不够深的新人，指了指祭坛，让开了道路。

于是，阿前阿后便带着池平往祭坛去。在外边的时候，由于迷雾的遮挡，只能看见祭坛高大的轮廓。等近了才发现，祭坛是一座50m×50m的方形石台，有两层楼高。

池平沿着石台的台阶上去，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雕像。看雕像的姿态，这是一名女子。由于做工问题，池平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就是天莞。

但根据这里的条件，能修建出这样的祭坛，已经很了不得了。

雕像的底座下面，镌刻着诡变者编撰的经文，池平下意识的念诵了一遍：

“她是毁灭与创造的主宰；”

“是婀娜多姿的多目女神；”

“她从风暴中走来，她的威能令世间的一切战栗，她的仁慈让万物勃发生机。”

“······”

经文中的毁灭与创造，是指自然灾害和暴雨后植物的新生，这池平能理解；可“多目女神”是什么鬼？

难不成是诡变者对天莞形象的“本土化改造”？

就像池平前世，不同地区的神话，多多少少都带有地方色彩。

比如少数民族的孔雀神；南亚次大陆的象神、白牛神；以及飞天意面神。

既然这里的人，发生了诡变，那他们对神的形象加以改造，也说得过去。

池平正这么想着，可周遭出现了一连串的惊呼。壮汉身上那十数张嘴，一时间全部叽里呱啦地叫嚷了起来。

“神！神来了！”

“暴风女神，怜爱世人！”

“请让我吮吸你吧，神！”

池平抬头，他的头顶，或者说祭坛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漩涡，一个迷雾漩涡。

白色的雾气翻滚搅荡，洞开一片天。

周遭霎时间狂风乍起，无数枯枝落叶胡乱纷飞，不少树木都被压弯了腰。阿前和阿后，差点被风吹开了，只得双手抱胸，死死地抱住自己。

周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