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清此时也是极为纠结,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一旦出现妖,那么他作为龙虎山天师府的天师,也不得不与众人一起,对抗相柳。
他转身看向了已经变回本体的相柳,平静的说道:“相柳!你不是我师弟剪纸剪出来的么!!怎么可能是千年大妖!”
此时的张静清,依旧在试图让相柳明白此时的局势,也希望他能说出真相,他只是被剪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千年大妖。
毕竟他的心里觉得,就算是李纯一用阴阳剪剪出来的纸,再过特别,那么也不过是纸,很可能是剪出的相柳,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角色,为此他也坚信相柳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妖。
峭壁上,众人静默而立,并未急于向相柳发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与期待。
尤其是陈金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也迫切的希望得到相柳的最后的答案。
相柳听到张静清的话,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李纯一的师兄不会以为他没有脑子吧。
相柳最中央的蛇头不由的发出了阵阵笑声,声音尖锐,让人觉得非常刺耳。
相柳也清楚,他说出他是大妖这个事实,那么他就会成为在场所有异人的敌人,但是这又何妨?
他更不想因为“人类”那些人情世故,而让自己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说出口。
这也是他鄙视那些自愈为名门正派的君子的原因之一。
他的九颗硕大无朋的头颅缓缓转动,在四周投下深邃的阴影。
每一颗头颅都不断吞吐着幽暗的黑炁,如同九道漆黑的龙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的情绪与反应尽收眼底。
然而,在这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之下,相柳却意外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原本以为,面对他这般的妖异之躯,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展现出敌意与恐惧,同仇敌忾,誓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大多数人的眼中并未燃起熊熊的战意,反而被迷茫、惊恐与不安所充斥。
这种反应让相柳感到一丝不屑,但更多的是不解与困惑。
他意识到,这些人类并非简单地以“妖”为敌,他们的情感与立场远比这复杂得多。
在这片混乱与不安之中,相柳仿佛看到了一幅幅人性的画卷,在恐惧与迷茫的交织下缓缓展开。
然而,这也是他不是“人”的原因,当相柳变回真身之后,回归那庞然若山的真身之时,他的意识深处,情感的波澜几近于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纯粹的原始驱动力,那是一种源自本能与血脉的强烈欲望。
在这幅妖躯之中,相柳无需也不屑于深入理解人类的复杂情感。那些细腻入微的喜怒哀乐,对他而言如同隔世之音,既无法共鸣,亦无探究之欲。
他的心中,唯有那份对自我本质的执着追求,渴望彻底释放那千古大妖的原始力量与风采。
至于它这么做所带来的后果,它根本就不会去想,就算是别人告诉这个后果,它也只会以妖性的傲慢与不羁。
在它的世界里,没有“如果”与“但是”,只有“现在”与“行动”。
这便是妖性使然,一种超脱于凡尘俗世,遵循着古老法则与血脉召唤的存在方式。
相柳中间那颗高昂的头颅上硕大的双眼透出了不屑的神色,缓缓开口,沙哑而又尖锐的声音传出。
“张静清,我到底是什么,难道还不比你清楚么?剪纸之术没错!但是李纯一剪的不仅仅是纸,而是将我这个千年大妖的本尊给剪了出来!”
“哈哈哈哈!”
正当相柳狂妄的大笑的时候,它右侧的头颅突兀的神色一凌,那颗头颅的眼眸之中也渐渐散发出杀气。
因为它猛然发觉,于葛老身后,一名身影悄然解下背负之物,那是一件被洁白布帛紧紧缠绕、几与人同高的长物。
随着布帛缓缓滑落,一柄古朴长剑赫然显现于眼前,仿佛自历史尘埃中重见天日。
此剑并无世俗眼中锋芒毕露的利刃,却自有一股沉静而深邃的气息,令人心生敬畏。
仅仅一眼交汇,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穿透心灵的寒意,仿佛这古剑不仅承载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更携带着另一个世界的威严与警示。
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杀气,虽未现于剑尖,却已深深烙印在他感知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心生惧意。
葛老也似乎察觉身后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不由的回头望去。
只见流云派的云掌门,已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