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迫不得已,没办法才会从外面买人回来,没办法才会扣下无辜的路人。
可终究谁也不想自己身上背负人命,这太沉重、太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时晏懒得当什么圣父传教士,也没指望能教化这种明知自己错了还要找借口填补的懦夫。
“你们做什么与我无关,但是人做事......能得到福报还是恶报,端看做了什么。”
时晏扶着乌云的手臂走向玥儿,用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愿你往后都如今日一般,明辨是非,坚守本心。”
说完,时晏就示意乌云带他走。
这身体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再不找个地方休息他肯定要噶了。
临走前时晏还不忘让乌云把他那两个替身娃娃给收回来,祝巫全程像个隐身猫猫一样跟在乌云脚边,临了回头冲老张嗷了一声。
它讨厌这个人类,说不上为什么。
老张被祝巫的声音吓了一跳,明明是只看起来软乎乎的......狸猫?怎么叫声跟野兽一样,如此吓人。
离开黄柏乡一段距离后,时晏直接取出了飞舟。
爬是爬不上去了,只能让乌云带着他上去。
乌云一手捞时晏一手捞祝巫,一跃上了飞舟。
时晏踉跄着扑向自己房间柔软的床铺,整个人栽倒在里面,缓了足足一刻钟,这才慢慢挪动手指在怀里艰难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他和千钧的通讯玉牌。
他也懒得说话,只是一手捏着玉牌,一手曲起食指,用指尖在玉牌上叩了叩。
同一时间,千钧正躺在之前时晏很喜欢的一个躺椅上,手中握着玉牌,神色晦暗不明。
掌心的玉牌轻轻震了两下,就像有人调皮地敲了敲,千钧眼神晃了晃,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阿晏?”
时晏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实在懒得说话,便又慢慢叩了玉牌两下。
千钧也不问他怎么了,也不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只是学着时晏的样子,也在玉牌上轻轻叩了两下。
一人一妖便跟小孩似的你叩两下我叩两下,持续了好久都没人说话。
说话的力气其实已经攒够了,但时晏总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问出口。
近在隔壁房间的乌云都没能感受到时晏复杂的心思,隔了上百里的千钧却突然心有灵犀般问了一句,“阿晏是不是心情不好?”
大狐狸太温柔了,温柔的时晏都不忍怀疑他有什么不对,可......
“我的遮天咒,遮蔽不住你的妖力和窥探,对么?”
窥探这个词其实说的有些重了,时晏说完就有点后悔。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又不是科技时代的聊天还带撤回。
“嗯,阿晏的遮天咒对我无用。”千钧语气还是如平时一般,听不出有什么不开心。
时晏想了想,猜出了一个可能,“是因为十年前你那一个幻身的妖力么?”
“嗯,阿晏好聪明。”
得,这一句听出情绪了,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你在高兴什么,这样我岂不是连一点小秘密都没了?”
千钧语气里高兴的情绪听上去越发浓烈了,“阿晏想要瞒着我什么吗?你不想说的,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尾音甚至还能听出一点笑意。
这简直就让时晏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丢丢怀疑溃散的连个渣都不剩。
“我今日办了件大事。”
“嗯?阿晏今日做了什么?”千钧很配合地提问,没有一点不耐烦,就跟哄孩子似的。
“我封禁了一只胖头鱼妖,就在黄柏乡的地界,你有印象么,隶属幽月城的。”
时晏说出来那一刻,还是稍稍有点心虚。
他对象是个妖,他是个御妖师,这本身就是很炸裂的一件事。
然后他不待着陪大狐狸,反而出来找别的妖的不愉快,这......
“我知道,黄柏乡闹水患,递上来过几次文书。
作为妖,其他妖魔不招惹我,我不会如何。
作为幽月城城主,黄柏乡报上来的并非妖物横行,而是申请大笔修缮费,理由为修缮河道。
他们并非不知有妖物作祟,我也并非不知河道并无问题不需要修缮。
但我还是批了。”
千钧平日基本不同人说话,和妖卫开口也是很简明扼要,只有对着时晏肯多说几个字。
这次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竟也不是为自己辩解,只是告诉时晏事实。
时晏啊了一声,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便一下子想通了。
难怪黄柏乡看着破破烂烂的,这些人却还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