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岁按把瑛娘丢在前厅，就赶紧去西西堂找顾盈衣汇报情况。

顾盈衣和陆今安早就料到今日会有情况，早早就在西堂等候。

“小姐，果然不出小姐所料，今天一早瑛娘就出门了，一直慌慌张张的到了石塘村”，岁按道。

“去给柳蓉上坟？”，顾盈衣问道。

“对，一边烧纸边还念叨着什么”，岁桉回答道。

“说的什么，可有听清？”顾盈衣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我跟在后面听不真切，就听见那瑛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要来找自己之类的话”，岁按说道。

听岁桉这么说，顾盈衣和陆今安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走吧，我们去会会瑛娘”，顾盈衣对陆今安说。

这边，瑛娘被岁桉拿住，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什么鬼魂，怕是都是官府的人扮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念叨的事情正巧被官府的人听见。

“说说吧，柳蓉到底是怎么死的”，顾盈衣立在瑛娘身前，目光凌厉，全然没有平时瑛娘所见的平和。

瑛娘支支吾吾的，并不想承认。

“瑛娘，本官既然能把你拿来，自然是掌握了一些信息的”，顾盈衣幽幽的说。当然，仅凭着瑛娘在坟前的说辞，是不足以定瑛娘的罪的。

但是，如果瑛娘自己招认了，-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瑛娘，你杀了柳蓉，对吗？”，顾盈衣问道。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瑛娘连连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在柳蓉的坟前说那样的话”，顾盈衣不给瑛娘思考的时间，继续问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瑛娘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说话声音也小了几分。

“教训她？你为什么要教训她？”，这种说法顾盈衣是不相信的，“教训人需要用到刀子吗？教训人会把人教训到坝河里吗？”。

“大人，我真的只是想教训教训柳蓉。玲珑阁仗着自己规模大，本钱足，几次三番的抢我们这些小摊贩的生意”，瑛娘揩了揩眼角的泪。

继续说道，“别的我也就忍了，没想到这次我好不容易揽下的粮店段家小姐出阁的头面，也被玲珑阁抢去了”。

顾盈衣不解，瑛娘就是因为这件小事，不惜杀了自己多年的姐妹？

“顾大人，你不懂，对于你这种高官厚禄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到我们这种人的苦的”，瑛娘抬头看着顾盈衣愤愤的说。

顾盈衣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日子过得艰难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我做的是小本生意，比不过玲珑阁。段家小姐要出阁，在摊子上看中了我的手艺，便想定制一套出阁用，我自然是高兴坏了”，瑛娘说道。

“我自认为手艺还可以，再加上段家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就买了贵点的材料，没想到……”，说道这里，瑛娘忽然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没想到，玲珑阁知道段小姐要出阁，派人往段家送了样品。我的手艺就是再好，毕竟没有实物给小姐看，段家小姐当时看了玲珑阁的样品，接着就买下来了”，瑛娘继续说道。

顾盈衣不能理解，“这有什么的，这不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吗？玲珑阁也不是故意要抢你生意的，再说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段家小姐个顾客”。

瑛娘冷笑道，“你果然不会懂”。

“买那些什么珍珠，把一年的积蓄都用尽了，单子跑了，我吃饭也就成了问题。还有，我留着那些珍珠、玛瑙有什么用呢，卖给街上只戴木簪的妇人吗”，瑛娘嘶吼道。

“然后呢，然后你就拿着刀到了玲珑阁？，”，顾盈衣猜测到。

“不，大人，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去伤害我多年的朋友的。我去找柳蓉，其实只是想去找柳蓉理论”，瑛娘摇摇头。

“我到玲珑阁以后，就直接上了二楼”。

“当时一楼的两个伙计都在吗？”，顾盈衣问道。

“一个应该是跟着柳蓉出去送货了，另一个在柜台上打瞌睡，我没打招呼就自己上了二楼”，瑛娘回答道。

顾盈衣点点头，“这也就是当时玲珑阁的伙计说案发前没有人来过的原因”。

“是，没有人看见我上了二楼。我在二楼一直等着柳蓉回来”。

“柳蓉回来之后看见我在房里，也没有很奇怪，因为我以前也会经常来找她”，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