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岁桉这么一说,顾盈衣觉得不能说是甚有道理,至少解决了自己当日的疑惑。
慕容浅到底为什么大不敬的跑到主位以及当时她到底在看什么的疑惑。
如此说来,她是自杀?
至于大火到底是怎样被点燃的,似乎应该去问慕容浅的两个侍女,琼芳和禁苦。
慕容府位于西三巷,占地面积并不大,是个三进三出的精致小院子。
门口没有家丁守门,顾盈衣试探的叩响门上铜制的大圆环后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家丁来开门。
“顾大人”,家丁忙不迭的迎出来。
顾盈衣一脸诧异,在她的印象里没见过这个人。
“你识得我?”
“小人识得大人,小人妹妹年前走失,多亏大人寻回来。”
顾盈衣轻嗯一声,努力回想有这么一回事吗? i
想不起来,那就当是有吧。
毕竟大理寺每天那么多案子,找孩子这种小事不记得也正常。
大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影壁,不是上好的名贵石材,也没有巧匠的精雕细琢,上面的喜鹊报春图是画上去的。
御史俸禄微薄,不过好歹也算是京官,京官里像慕容正明一样一家老小租房子住的当真比较少见。
家丁伸手替顾盈衣撩开长到小道上的石榴树枝,“大人见谅,我们小门小户的平时人手就不够,大小姐横遭此劫,家里更是死气沉沉的,这院子已经许久不料理了。”
“不碍事。”
“你们老爷今日在家吗?”顾盈衣问道。
“回大人,我家老爷早上吃过饭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着急见他的话小人这就派人出去寻。”
“不必了”,顾盈衣道。
她到慕容府来也不是为了见慕容正明。
说实话在真相大白之前,顾盈衣不愿意见受害者家属。
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应付应付,但凡可以不打照面,顾盈衣一定能躲则躲。毕竟看到受害者家属那张可怜又愤恨的脸,很容易沉不住气。
“我想见一见你家大小姐的两个侍女,琼芳和芸芳。”
“这……”
“怎么?不方便?”
“大人哪里话,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大小姐去了以后,琼芳和芸芳就被老爷安排去干杂活了,大人您稍候,我去把她们两个叫来。’
说完家工把顾盈衣领到堂屋里,又让人奉了茶来。
常屋里的装修延续了院子里的简朴,几张竹编的茶几加上几张太师椅就是屋里的一切。
茶水还没放凉,刚刚的家丁带着两个女子进来,这便是琼芳和芸芳了。顾盈衣三日之前在饮春宴上见到的还是两个穿戴齐整,如花似玉的姑娘。
宁娶大家婢这句话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大户人家的婢女一举一动间亦是教养。
如今一看二人虽然在做粗活,穿不得什么好衣裳,不过麻布的衣裙还是干干净净。“奴婢琼芳。”
“奴婢芸芳见过大人。”
“嗯”,顾盈衣仔细审视着两个人。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像鹰隼一样的锐利,让心里有愧的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琼芳和芸芳面上看着淡定,而透过她们的眼底,顾盈衣分明能看见一丝慌乱。
这种慌乱在案发后顾盈衣第一次见二人时出现过,当时只当两个小姑娘未谙世事,被那个场面吓坏了。
而今日,顾盈衣并不觉得两个人是毫不知情的。
“案情有了些许进展,本官来是要带你们到大理寺配合调查。”
一听要去大理寺,两个人脸上说不出来的表情。
“大人……”琼芳率先发问,“是找到害我家小姐的凶手了吗?”
顾盈衣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不该问的不要问!”
没有人想去大理寺,哪怕是名义上的配合调查。
来的时候是两匹马,回的时候是四个人。
顾盈衣和岁桉只好牵着马,任由琼芳和芸芳在后面跟着。
西三巷到大理寺算不上远,可琼芳跟芸芳之前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起路来根本赶不上两个习武之人的脚程。
哪怕顾盈衣特意放慢步子,到大理寺时两个人还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太阳已经偏西,大理寺三叠的台阶下站了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
背影被夕阳拉的很长,一直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