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芳眼珠轱辘了好几圈:“大人……小姐的孩子是谁的我们两个真的不知，不过小姐这半年经常去参加诗社。”

“诗社？”

“到哪里参加诗社？”

“到芙蓉春去。”

芙蓉春？

顾盈衣对这地方没什么印象，听起来像个酒楼。

“芙蓉春？是个酒楼？”

“嗯……算是吧。”

顾盈衣很讨厌模棱两可的话，算是吧，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不是酒楼这很难判断吗？”顾盈衣反问道。

“大人，的确不好判断。”

“芙蓉春的装修风格与酒楼无异，不过它好像不营业……”

“好像？”

琼芳抬头看见顾盈衣正瞪着自己，改口道:“准确的说是我们去的时候没见过它营业。”

“一次都没有？”

琼芳笃定点头:“没错大人，一次都没有。”

“诗社都是些什么人参加？”

“不知道大人，虽然我跟芸芳贴身服侍小姐，但去诗社的时候都是小姐一个人进去，我们两个就在马车里等着……”

琼芳的声音越来越颤，到最后直接以头强地，“大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绝无欺瞒……”

“行了，起来吧，本官没说不相信。”

两个小姑娘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大人，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顾盈衣点头，“这几日不可出远门，本官有事会随时传唤。”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不用点灯就能看清舆图上的每个角落。

顾盈衣的目光落在长安城郊一个三层的小楼那里——芙蓉春。

“小姐，现在是要去芙蓉春吗？”

月亮刚升起来，现在骑马赶去的话芙蓉春还不会打烊。

“去，现在就去看看。”

顾盈衣把舆图卷了卷放进袖子，正准备起身，岁桉又道:“小姐，你要不要先去见陆大人，他等了有一个时辰了。”

“他还在这里？”

顾盈衣差点忘了陆今安这茬儿。

“是，小姐。”

不知陆今安有什么事，再跟他说上一会儿话再到芙蓉春去估计赶不上了。

索性先去见陆今安。

厢房里陆今安正襟危坐，桌上的茶水显然没有动过。

顾盈衣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陆大人久等了。”

“无妨无妨，横竖我晚上无事。”

晚风吹进来，把桌子上的灯吹灭了。

顾盈衣借着月光去抽屉里摸索火折子，不巧半天也没找到。

黑暗中陆今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走走？”

“走走。”

顾盈衣与陆今安并排出了大理寺的大门。

长安夜市繁华，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小商小贩更是见缝就有。

没有人说话，入耳的只有周围的嘈杂。

走了好一段路，喧嚣逐渐褪去，耳边只有风声。

顾盈衣纳闷，眼前的人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大理寺门口不说，西堂的厢房不说，出来走了这么远的路还不说。

“宁县一别，好久不见。”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陆今安。

“好久不见”，顾盈衣接上一句。

其实也没多久，也就二十天。

“从宁县回来之后本来要去侯府探望你，没想到景县那边出了事，一走就是这么久。”

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顾盈衣的心里蔓延开来。

这种场景她见过，二哥哥出远门的时候对二嫂嫂就是如此。

“在景县顺利吗？”

逛了这么久，陆今安的眉头一直拧在一起，独听到这句话有了舒展。

“还行，遇到点小问题。”

按照一贯的沟通原则，回答完对方的问题为了不冷场，通常会再问对方一个问题。

陆今安如是道:“你呢，我看你一直忙到现在，也还顺利吗？”

“嗯……也遇到点小问题。”

星彩耀人，华灯初上。

两个人并排往前走，各有各的心事。

奈何不方便把细节说给对方，却又用隐晦的语言告诉对方——小问题，可以解决。

临到远平侯府的时候，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