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衙府内。
一名身着紫色丝绸官袍的男子百无聊奈地摆弄着桌面上散落的卷宗,时不时用手指敲击桌面,发出阵阵“咚咚咚”的声响。
大堂两侧的衙役一个个像桩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实在是扰的心烦了,身着官袍的男子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吓得在场的人一哆嗦,个个脸色煞白。
“去把那人给我带过来,本官要亲自审他!”
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两名衙役,中间还架着一位面黄肌瘦,头戴方巾的男子,男子神色慌乱,身上还有许多被棍棒打过的伤痕。
两名衙役将那瘦弱的男子往地上一扔,那男子便径直跪倒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咳嗽着。
端坐在案前的男子一拍醒木,整个大堂内回荡着清脆的声响。
“报上名来!”
跪在地上的男子战战兢兢,似是被吓得不轻。
“本名…黄…汉生。”
“大胆!竟敢虚报姓名!你以为本官不知道黄汉升是谁?”
黄汉生颤声声回答:“大人…生是是生活的生。”
身着官袍的男子有些尴尬,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接着又是一拍醒木。
“黄汉生,你为何要出手打本官?”
“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下得如此毒手,你可知罪?!”
出人意料的是,原本跪在地上的黄汉生顿时精神抖擞,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怒目圆睁,恶狠狠骂道:“姓李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接着他试着托起已无知觉的身子,挺直了腰背,瞬间没了原先懦弱的模样。
“你强抢民女,还出手杀人,你才是该被判刑的人!”
案前的男子拍案而起,指着黄汉生的鼻子骂道:“口说无凭!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来人,给我拖下去,先赏他二十大板!”
衙役将黄汉生架了出去,接着从门外传来一阵阵惨叫声,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便再没了动静。
男子皱着眉头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最后来到案前,一拍醒木。
“退堂!”
——
扬州知府内,一名身着雪白色长袍的男子从轿子里下来,拿出折扇遮掩住眼睛,朝天空望去。
“哎呀,今儿的天气真好啊!”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从马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面巾的男子。
“柳大人,那姓黄的书生被打死了。”
柳一回头望向单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从包中摸出几两碎银,扔给了他。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黑衣男子嗻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银子,便径直离开了。
柳一将手负在身后,大步流星进到屋内。
“啧啧啧,果然是福到了。”
“鸢呐,你想拿这个威胁我,可没这么容易啊。”
——
扬州街头,返回茶楼的四人路经一处衙门,发现衙门外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良探出头来,想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看里面出了什么乱子。
“喂喂喂,里面据说有人被打死了!”
“唉,真是造孽啊!”
人群外有三五个头戴斗笠的汉子,似是知道些什么,在那儿大声议论着,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叹息声。
满穗走上前去,想从这些人口中问出些什么。
“各位大哥,你们知道里面出什么事儿了吗?”
一个身披蓑衣的汉子挥手将她赶走,说道:“走走走,姑娘家的管这些干嘛。”
一旁的另外一个汉子看满穗一脸无辜,忍不住解释道:“据说是一个书生,在青楼把李大人打了,今天又在衙门里把他骂了一顿,李大人气不过,就下令把他打死了。”
汉子口中的李大人正是如今扬州城的刺史,官职可不比那知府低,倒不如说还要更高一些。惹到这号人物,就是不死也得褪层皮了。
满穗意识到汉子口中的那书生应该就是前两天跟良一同遇到的那个姓黄的书生,没想到还真被活生生打死了。
现如今这世道,草菅人命那可再正常不过了,有谁会去控诉堂堂扬州刺史,正四品官员呢?天高皇帝远的,况且皇帝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来的闲工夫管这些小事儿。
接着,那汉子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说:“并且那书生啊,整日里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