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
次日清晨,天微亮,徐平安就被大姐方琳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当徐平安迷迷糊糊的被拖到大厅,发现方钰也一脸委屈的抱头蹲在那里。
“都什么时辰了,今天你们俩要去官家学堂入蒙学,还赖在被窝里。”方琳气急败坏道。
“姐,昨夜想着去学堂太兴奋了,没睡着。”徐平安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小声说道。
方琳并没有理会方钰和徐平安,扭头对着侍女兰儿道:“兰儿,给他俩洗漱下,然后出门送上车,福伯在马车处等着。”“好的,大小姐。”兰儿走上前,一手拽一个向大厅外走去。一盏茶的功夫,便带着徐平安和方钰朝方宅侧门走去。
一路上,方钰小声地询问着大姐的近期行踪,生怕被大姐撞上,徐平安则迷迷糊糊的跟在身后,小脑袋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
方宅侧门外,福伯看见徐平安和方钰被送了出来,沉默着将他俩抱起放在马车上,此时徐平安看见兰儿走回宅院,高兴的对福伯说道:“福伯,福伯,我大姐那个母老虎居然不去,稀奇啊!”福伯嘴角抽搐,沉默的看着徐平安,“福伯,你咋不说话嘞,不要怕,等哪天这个母老虎嫁出去……”徐平安停顿了下,“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这么倒霉!”福伯额头冒汗,轻轻的用手指了指徐平安身后的帷裳,便扭过身去。
徐平安以为福伯让他们进去,便拉着方钰,用右手推开帷裳,当帷裳被推开的一瞬间,徐平安就见到一双凌厉的眼神刺向他,“胆子变大了,啊。”方钰立马挣脱徐平安的手,小巧的蹦到方琳面前,小心翼翼的坐在方琳左侧,偷摸着对徐平安做着鬼脸。徐平安冷汗直流,挪动着小碎步准备坐在方钰旁边,在屁股马上就要下坐时,“站着吧,兴许我会高兴点。”方琳闭着双眼,平静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马车内。徐平安委屈的看着方钰,贴身靠在马车的侧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马车载着众人来到城西的一片竹林内部,一座古老的宅院坐落在竹林中间。漆黑色的大门上方,一块带有“文渊”字样的金色牌匾赫然悬挂在门庭之上。福伯下车朝车内说道:“小姐,到了。”方琳睁开眼睛,看了看一路上被折腾不轻的徐平安和方钰,拽着他俩下了马车。
宅院大门前,已停了多个马车,多数人已带着小孩站在学堂门口,等着着入蒙学的开始。
辰时,那座漆黑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四位书童,他们站立在门庭两侧,众人见状缓步朝院落走去。方琳拉着徐平安和方钰也跟着走了进去。
院落中间站着一位手捧典籍,面色平静的老年人,身旁站着一位英俊的青年正小心的扶着老者。观此人气质便知晓是此次负责教授蒙学的裘夫子,此人曾教导过当今圣上,岁数大后便辞官云游,最后被前任州牧苏蓝也就是他的至交好友邀请到北平城养老,最后利用闲杂时间创办了这座学堂。
片刻过后,所有人都向裘夫子问好,紧接着就看见裘夫子身旁的年轻人带着所有弟子叩拜孔子神位,拜完孔子神位后,就是拜裘夫子。
拜完之后,各家依次献上自家的束脩,这束脩为肉干意为谢师恩,芹菜意为业精于勤,龙眼干意为启窍生智,莲子意为苦心教学,红枣意为早日高中,红豆意为宏图大展。
在命年轻人代替他收下大家的束脩后,裘夫子苍老的声音传来:“我裘征已过古稀之年,今年是我最后一次开蒙了,身旁是我的弟子,今年他负责辅助教学,再坐的诸位或许听说过他,他叫苏旭。”
“苏旭,今年夺得北宴荒州才子称号的那位苏旭。”人群中不断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方琳这是略带惊讶的看了苏旭一眼,想起来前日看到的那首名为“湖”的诗。
此时,苏旭笑了笑,“那就劳烦诸位长辈就此离去吧。”随着苏旭的话语,方琳恐吓了徐平安和方钰一番,便随着人群离去。
见院内清场完毕,苏旭代替裘征给每位孩童回赠一本三字经,并且拿蘸有朱砂的毛笔在每位孩童的眉心处点上一颗红痣,因为“痣”与“智”谐音,寓意能够让人开启智慧。做完之后,所有孩童便在苏旭的带领下用毛笔写下一个人字。
看到孩童们都非常认真后,一旁的裘征非常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一撇从天而降,一捺落地生根,二者合二为一是为人,为师希望大家以后都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结束所有流程之后,裘征看向众人说道:“中午留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让你们回家吃午饭。”
“还有,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