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余粮,都是借口,这帮狗东西,只知道压榨咱们老百姓,却一点人事都不干。”
“要我说,就应该让贼匪们,将这帮地主乡绅烧杀抢掠一遍,这样他们才可能意识到剿匪的重要性。”
“呵呵,想啥呢,你在府衙有个亲戚当衙役,他跟我说,现在昌宁乡官商匪,互相勾结,无法无天,最后苦了的还是咱们老百姓,你真指望官府去剿匪,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装装样子罢了。”
站在告示旁边的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全都是表达对这个世道的不满,对地主乡绅以及当官的不满。
与此同时。
大王庄,王家。
“呵呵,我还以为沈东阳有什么手段呢,原来也不过是只能如妇孺一般抱怨一通。”王泽平听着下人回来禀告的告示内容,忍不住冷笑道。
“就是,别看他是乡正,这昌宁乡,还是刘大人说了算,他沈东阳算个屁。”
“到最后,还不是偃旗息鼓了,只发个告示,不痛不痒的,哈哈。”
王家子弟纷纷说道。
小河湾村,柳家。
柳家族长柳元吉,也是得到了下人的禀告,捋着胡须,哈哈一笑:“哈哈,沈东阳啊沈东阳,你这又是何苦呢,真是自取其辱,你真以为我们地主乡绅们会乖乖的给你送粮,这每一粒粮食都是我们柳家的,就算喂了老鼠,也不可能给你,让你拿去邀功。”
“这等赔本的买卖,我们柳家绝对不会做的。”
“就是,更何况,刘大人已经发话了,谁要是敢给沈东阳一粒粮食,就是与刘大人为敌,试问这个时候,谁会给他沈东阳粮食?”
柳家的子弟也是纷纷附和柳元吉。
同样的一幕,在昌宁乡各家族中上演,他们等着看沈东阳笑话呢,没想到笑话来的这么快,竟然只是发布了一则告示,不了了之。
大部分地主乡绅都看出来了,沈东阳就是以此来筹集军粮。
只要五日以内,他筹集不到,必然会被撤职,这些年昌宁乡的乡正换了一茬又一茬,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很正常,他们都习惯了。
只有游徼刘正茂,雷打不动。
……
昌宁乡城,郊区的密林中。
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他们都是流落到昌宁乡的难民,家乡被毁,只能背井离乡,可天下之大,哪有那么容易寻得栖息之地。
“钱五,我总觉得这事不靠谱,哪有官府鼓动老百姓暴乱的。”
“是啊,老五,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官府的陷阱,他们一直想把咱们赶出昌宁乡,怎么可能给我们户籍证明,更何况还会分土地。”
“我也觉得官府不可信,说不定就是利用这个机会,调来军队,将咱们一网打尽……”
这些人全部都是各个流民团体的话事人,他们散落在昌宁乡各地,这次也是钱五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将梁羽上次跟他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虽然刚开始都同意了,但是事后一想,感觉草率了,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钱五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虽然不知道官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觉得值得赌一把,毕竟咱们这些人四处漂泊流浪,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整日担惊受怕,咱们没什么,可是咱们的父母妻儿该怎么办,难道你们忍心她们过这样的日子吗?”
“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人饿死,有多少人病死,有多少走散,你们应该清楚,咱们只能搏一把,如果赌赢了,大家都可以安定下来,如果赌输了,大不了离开昌宁乡,去地方寻找活路。”
钱五的话句句戳到了大家的痛处。
未经他人事,不知他人苦,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活着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奢求。
“行,干吧,有死而已,老子早就过够这种苦日子。”
“好,钱五,你说怎么做,老子也豁出性命,陪你赌这一把。”
其他人也都纷纷响应,看向钱五。
“你们围过来,计划是这样……”
……
告示就是信号,信号一出,钱五便快速的布置任务,众人分头行动,很快便聚集了三股流民势力,每一股上百人。
分别在各自带头人的带领下,扑向了各自的目标。
大王庄。
黑压压的一股流民,涌入了这个平静的山村,大王庄的村民们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