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
一车车的粮食被拉进了乡府中。
沈东阳笑得合不拢嘴,粗略算了一次,这次总共征集到将近十万斤的粮草,将近两万两银子。
他真是做梦想不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这梁羽果真是人才,替本官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沈东阳捋着胡须笑道,“师爷,你觉得本官应该如何奖赏他呢?”
上官策说道:“赏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沈东阳皱眉:“这不合适吧,这岂不是让梁羽感觉本官小气,以后如果他投到刘正茂那边,怎么办?”
上官策笑道:“大人,不必担心,谁都知道,昌宁乡李正茂的势力最大,但凡不傻的人都会巴结刘正茂,这也是为什么大人上人一年以来,拜见的人少之又少,可是您觉得梁羽是傻子吗?”
沈东阳一愣:“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何他一开始不去投靠刘正茂,而是选择了大人呢?”
“难道,梁羽与刘正茂有仇?”
上官策摇摇头:“自然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必定与何家有关,梁羽经营染布坊,肯定会动了何家的利益,何家岂能坐视不理,而何家又与刘正茂亲近,试想一下,如果梁羽也投靠了刘正茂,那么在何家与梁羽之间有冲突的时候,您觉得刘正茂会帮谁?”
“自然是何家了,何家家大业大,能给与的好处自然更多……”
沈东阳说道这里,突然就明白了。
“所以,梁羽选择投靠我,是他唯一的选择。”
“没错,所以大人赏赐他多少银两,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表明了一个态度,允许梁羽投靠您,这是对他最大的恩赐,即便您不给他赏钱,他也会尽心尽力帮助大人,梁羽不傻,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上官策继续说道。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无论是梁羽也好,沈东阳也罢,二者之间实际上是一种利益的牵扯而已。
沈东阳和上官策正说话间,有下人来报,梁羽求见。
沈东阳立刻让人把梁羽带进来。
“草民见过沈大人。”
梁羽进屋,作势便要跪拜,沈东阳连忙笑着虚扶一把:“不必多礼了,这次,你可真是帮了本官的一个大忙啊。”
梁羽笑着说道:“能够替大人分忧,实乃草民的荣幸。”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替大人分忧,乃是草民的本份,草民从来没想过能得到什么奖赏,大人以后用得着草民的地方,尽管说,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梁羽从钱五那边出来,便直奔府衙,他是可是知道,这次沈东阳可是从那些地主乡绅家里薅出不少毛来。
不提粮食,钱财就有两万两。
除了要支援战事的五万斤,还剩余了五万斤粮食和两万两银子。
其中一部分,按照计划是要拿出来安抚流民的,至于拿多少,那就是沈东阳说了算了。
上官策和沈东阳相视一笑。
“梁先生深明大义,不贪恋钱财,一片赤诚之心,为国尽心尽力,此事我会上报给耿大人,不过意思意思总是要的,否则别人会说本官吝啬。”
“本官就奖励你一百两银子,你也别嫌少,毕竟看着从地主乡绅手里征集到这么多钱粮,但是除了上缴部分,剩余的大部分还要安抚流民。”
“不过,上次答应给你的染布坊题匾之事,本官会尽快落实,不日便送上。”
梁羽表面上,立刻感恩道德,拱手作揖道:“多谢大人厚爱。”
实际上,梁羽心里在冷笑,一百两,简直是打发叫花子呢,自古以来,贪官污吏,数不胜数,看来这沈东阳也不是什么好鸟,梁羽才不会相信,他会将全部的钱粮用于流民。
“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些流民虽然是隐患,但是也可以成为大人的一大助力。”
“哦?梁先生请讲!”
沈东阳问道。
上官策也是倾耳倾听。
“诚然流民暴动,如果控制不当,可能引发更大的叛乱,但是如果控制得当,流民也可以为我所用,就如这次,如果没有流民助力,大人又如何能这么轻易拿捏这些地主乡绅呢?”
“大人,上任昌宁乡乡正不到一年,可是以刘正茂大人为首的本地人,牢牢的控制着本乡的话语权,沈大人根本就难以插手本地事务,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