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账已经结过了,您要是困了,弟子便去外头寻上几间客房,您好生歇息歇息。”
这胖子比起那日初见之时,倒是懂事了许多。
李玄一端坐在椅子上:“多少钱?”
“不多不多,一百来两而已,师父若是喜欢,把这地儿给买下来也行。”
好大的口气!
白展堂一月不过能领到二钱银子,这乔帮主一晚上就喝出了人家五十年的工资来。
这胖子有点东西啊。
话说回来,乔峰不是个酒蒙子,大江南北都闯过的人,却醉倒在了这客栈的酒下。
这里头有没有别的玄机?
李玄一不露声色,薛慕华的家刚才已经被自己给拆了,他若要替阿朱和张无忌疗伤,怎么说也得有个地方落脚才是。
同福客栈虽然勉强可以,但这黑店总是容易惹事生非,自己眼下的处境,得讲究一个低调行事。
“你还算是有点天资,但我这人吧,收徒只讲究个缘分。”
“弟子与师父自是投缘。”
“我问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拜在我的门下?”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胖子应该是在路上收的,当时也没管那么多,只听他说他要找高手,便叫他来武当看看。
“师父武功高强,世所罕见,弟子要学,自然是要学最精妙的武功了。”
武功高强……
李玄一点了点头:“是这样,你太师父有事要出去些时日,为师得在这里等着他。”
“然而来的时候吧,你大师伯忘记给钱了,你知道的,高手也要吃饭也要睡觉,这没钱……”
听他一口一个‘太师父’‘大师伯’,胖子乐得大嘴直咧:
“师父见外了,一些个阿堵物而已,弟子有的,便是师父能花的。”
“你有多少?”
“出来得急,就只有这么多了。”
接过他掏出来的银票,李玄一随意瞟了眼上头写的数,心跳得极快。
他初入武当,第一次下山收徒的时候,去了趟大明襄阳城。
城中有家妓院,姑娘们招揽客人的时候,就一个个的排队站在上头,挥动着手帕。
李玄一重活一世,自然想批判这万恶封建社会的美妙,只是才进门,便被赶出来了。
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小二递来的热毛巾被他用来擦了擦手。
一入门就得花二两银子买这擦手的毛巾,然后又得花十两银子点上一桌酒菜,再花二十两点个姑娘。
要想真心批判,依据姑娘的姿色,还得花五十两到五百两不等。
总的来说就是,他没钱。
自那以后,李玄一便彻底意识到了银子这金属的价值,他努力的招收学生,也是想着交钱学武的人越多,自己能领到的月钱也就越多。
而如今,这胖子一出手就是三千两。
李玄一觉得自己像是中了彩票,他现在想回到襄阳城,将这银票拍在老鸨的脸上。
“颇有悟性,去拿纸笔来。”
胖子早见过了他写武功给木道人,此时难掩激动,赶紧从柜台处取了纸墨,面对着一脸懵逼的柜台秀才,他抛了一锭银子出去,堵住了那人的嘴。
稍微思量了一下,李玄一便将自己所学的吐纳法写了下来,他递给胖子,后者如获至宝一般,大喊道:
“弟子多谢师父!”
“说来,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身世呢。”
“是!”胖子将那张纸收在胸前,“弟子姓卓,名一航,家父是当朝户部侍郎,祖父是刚刚卸任的云贵布政使,家世来历俱是清白。”
卓一航?
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李玄一今日历经了太多,并没有细想下去。
不过听他说了他的家世,觉得自己应该是收了个存钱罐,也难免高兴了几分。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师父请吩咐。”
“为师要在此地驻足些时日,担心你两个师兄耽误了他们手里的功夫,你回一趟武当,把他们两人给带过来。”
一个九品乔峰,加两个五品左右的弟子,这样子才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到时候你们师兄弟三人一起,为师自有高深武学相传,你们彼此之间也能做个照应。”
好不容易才从武当到了这里,此时又要回武当去,卓一航本来还有些犹豫,听见说有高深武功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