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怎么样，我是不是没有骗你？”

陆小凤看着边上的西门吹雪，要请动这人冷如冰寒如雪的人，还当真是不太简单。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接话，四条眉毛接着道：

“你也是用剑的，刚才杀那快刀祁六的人，你可能瞧个明白？”

西门吹雪的宅子叫作‘万梅山庄’，而梅花只在苦寒中绽放。

在冷的地方待的久了，让他整个人也跟着一起变冷了许多。

一身如雪一样的白色，即使是脚踩在地上，他的靴子也是不染半分灰尘，同样是剑客，燕十三是一身的黑，却拎着一柄白色的剑；而他是一身的白，剑却是黑的。

“我只杀该杀之人。”

他一开口，整个氛围便又冷上了几分。

“就算一万人要取那人的性命，也不干我的事。”

“像是从江南来的……沈浪和白飞飞有个儿子，传闻使的是快剑，听说是着了林仙儿的道，和李家探花郎闹翻了脸。”

陆小凤和他似乎是在各说各的，按照常理来说，这不能够形成对话的逻辑。

“如果燕十三不出现，那么我会杀了你。”

西门吹雪从不开玩笑，陆小凤知道。

只是同样的话说了一百次，再吓人也就不吓人了。

“我只能认出沈飞的一剑，另外一剑是谁，你得告诉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

“沈飞出现，意味着李寻欢就有可能会出现；就像是我出现，西门吹雪就有可能会出现。如果不能知道那一剑的来历，谁晓得他背后有没有另外一个西门吹雪。”

“你想替福王做事？”

“我只是想看热闹。”

陆小凤耸了耸肩：“如果那人是个应该死的，那么这三十万两银子让我挣了也行。”

如今天还没黑，一百多号人便在这镇子里动了起来。

有飞檐走壁的，也有钻土挖地的，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能耐……也是，敢来此地打主意的，必定不能只有贪心。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两人老实的行在路上，反而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这么多高手聚在同一个地方，上次好像还是在洛阳。”

他一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捻着自己的胡子。

这四条眉毛中的两条，应该是他自己给捻长的。

就在两人前头不远处，最多百步的距离，一组四人为伍的小队，各自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来。

西门吹雪先一个驻足，或许是有些无聊，或许是真的好奇，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不喜欢林仙儿？”

陆小凤眉头微皱，前方的四个人似乎并不是什么杂鱼。

“我一向好色，林仙儿又是仙女的相貌，我为什么不喜欢她？”

“你却不愿意帮她做事。”

“她是要做寡妇的，我又不想死，所以我不愿意帮她做事。”

“你怎么知道她要做寡妇？”

“你只懂剑，不懂女人，更不懂林仙儿那样的女人。”

正说着，只见前头寒光一闪……

一个模样小小，身着道袍的稚童，正拎着一柄快比他身子还长的剑，对峙着四人小队。

西门吹雪眼睛微眯——他总是容易被剑客给吸引。不过他的仍在问：

“林仙儿是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想做寡妇的女人……她迟早都要嫁人的，嫁了人便有了丈夫，但她又不可能只要一个男人，所以还不如做了寡妇得好，又有了一个男人妻子的名分，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勾引别的男人。”

前面那四人都是用剑的，他们各自打扮、身材俱是不同。

但四个人围在一个小孩子的周边，每个人都拿着能杀人的兵器，这种场面，总是显得有些奇怪。

‘铛~’

率先发难的是戴着斗笠的剑客，他的剑不算快……特别是见识过西门吹雪的剑之后，陆小凤看谁的剑感觉都不算快。

但却胜在一个阴险，是的，一个成年人用剑直取一个稚童的喉咙，这种行为应该是称得上阴险。

“我以为我的脸皮足够厚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要过分。”

陆小凤简单的评价了一句，正想着上前，便被西门吹雪的剑鞘给拦住了。

“你别过去添乱。”

他这人说好听些是嘴巴直接，说难听些就是没有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