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蕙兰格格得管我叫声舅姥爷。”
说到这里,多门两个眼眶都红了,“当初为了找寻蕙兰格格的下落,真的快要把整个四九城都翻过来了。我现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当年的报纸,那上面还有绑匪的笔迹,也是左书!跟这上面两个字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过桥,顺沟沿,向前,见一亭,亭边一倒凳,其下有信。是不是这句话?”
“娄先生,对对对,就是这句!太好了,您还记得就好。可惜没有十年前的报纸了,不然可以比对一下。”
郑朝阳将激动的多门安抚着坐下,“您还记得当初福山贝子家里的情况吗?”
“记得啊!我全程跟进的案子,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整个贝子府就俩人不在家.郑爷,你也觉得蕙兰格格被绑架是家里人所为?”
“你先告诉我,福山贝子当时家在什么位置上?”
“还能在哪?如今的电车厂就是他们家原来的地方。法华寺西街,门前有一颗枯树的就是了。”
“那你说说看,那俩不在场的都有谁?”
“说来也巧,其中一个现如今就在电车厂会计室里当财务,叫王一本,另外一个是福山贝子的侧福晋叫白玉兰。嘶,白玉兰当时还给王一本作证,说他俩一块儿收账去了。合着这俩十年前就凑到一块儿去了啊?收账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府里的侧福晋亲自去的道理?当时我一心都在蕙兰格格的事情上,根本没有细琢磨啊!”
“白玉兰?是慈济医院的护士长白玉兰吗?”
白玲的声音忽然传来,见几个人都看过来,连忙解释,“上回你中弹被送去了慈济医院,我就见过这位护士长白玉兰了。”
多门有些唏嘘不已,“这小丫头要是还活着,现在也得二十多了吧!那会儿就她老是粘着我,我还送给她一根红色的蝴蝶结。”
琉璃厂里那家唯一卖左书的书局里,走进来一名蓝色旗袍的女子。
“您来了?我正要去找您呢!”
“掌柜的,那批书法卖得怎么样了?”
“您还别说,卖得相当好,这是去除佣金的余款,您先收好。”
“这么多?遇到大客户了?”
“说来也巧,对面娄家带来的大客商,一来就相中了那幅书法,根本没还价。”
一听到娄家,女子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没说其他的吗?”
“让我代为引荐雪山先生,我做不了主,不得等您来吗?”
“若是他下回再来,你留一下他的联系方式,我回亲自联系他的。他看起来是哪里人?”
“听口音像是山西一带的,娄家的那位也很是恭敬,恐怕是了不得的大客商。哦,听娄先生称呼对方为贾老板。”
“我知道了。”
说完女子就离开了。
南锣鼓巷95号后院,老太太像是往常一样的出来散步消食,远远地就看到一袭蓝色旗袍的女子从洋车上下来。
“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嬷嬷说的哪里话?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随我来吧!”
两个人刚刚走进院子,就被贾张氏看到并且尾随。
直到看到两个人去往后院,才悻悻的回屋去了。
“妈,你去哪里了?”
“去给你找工作去了,明天就去娄氏轧钢厂报到吧!”
贾张氏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嘴角,确定没有什么,这才笑着走向儿子,“东旭,你可得好好干!”
“妈,我怕我干不好。”
“怕啥?回头我去找找易忠海,他要是愿意收你为徒,你在轧钢厂里不就可以横着走了?”
许富贵吹着口哨从贾家门前经过,瞥见贾张氏那哀怨的小眼神,顿时讪讪笑笑,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这娘们儿现在越来越让人吃不消了,我这个老腰啊!
女子走进老太太的屋里,关门的瞬间让回来的许富贵瞧了个正着。
诧异的看向老太太那屋,没听说老太太家里还有亲人啊?
这娘们儿长得还挺好看呢!
“说吧!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嬷嬷教我!”
“少来这套,当初你嫁去福山府上成为侧福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恩断义绝了。”
“嬷嬷,我知道错了!”
“说不说了?不说可以走了,我老婆子累了。”
“嬷嬷可认识娄家人?”
听到娄家两个字,老太太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娄家人好像盯上我了。”
“把话说清楚了,你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