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芙,你别跟彦玉一般见识,有时候跟他就是说不通!”季怀瑜走进来,坐到沈多芙的身边。
“男人都是这样,烦人的很!”沈多芙轻斥一句,转过身,对季怀瑜说,“虽然他是我表侄子,但是帮理不帮亲,还冲我发脾气,简直蛮不讲理嘛!”
“我哥说得对,今天孙耀,明天可能就是别人,我爹得罪的人太多,我恐怕难以独善其身,我是怕连累了彦玉,你说我该怎么办?”季怀瑜没了主意,满眼期望的看着沈多芙,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建议。
沈多芙轻叹一声:“我给不了你答案,你只能问你自己。”
“如果是你呢?你怎么选?”季怀瑜坚持不懈的问。
沈多芙想都没想就说:“我会为情所困?我又不是蠢笨如猪!我就不嫁人,我自己能过好这一生就好了,爱值几个钱?男人今天爱你,明天就能爱别人,三妻四妾的也是他们!他们嘴里的爱,是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多芙,你说得好有道理!”季怀瑜低垂着脑袋,半晌,又抬眸问,“多芙,你当真不喜欢许羡?”
沈多芙愣了一下,只能说:“没有男女之情。”
季怀瑜瞥了一眼萧星朝,又问:“那星朝呢?”
沈多芙很是吃惊于季怀瑜竟然会问这种问题,她讪笑道:“我认识星朝的时候,他就是个三岁的孩子,你对一个三岁的脑子能喜欢得起来?”
季怀瑜哑然失笑。
沈多芙:“明天我去淮州,不如跟我一块去?散散心可能会有决定?”
“……”季怀瑜犹豫不决。
“听说淮州的男倌馆,美男无数,兴许你见了,就把许羡啊,史彦玉啊,都给抛到脑后了!反正我是要去的,成亲后还是完璧总让人耻笑,我要去找个善解人意的男倌,好好的伺侯我!运气好的话,还能借到种,生个孩儿……”
床上的萧星朝尴尬的轻咳两声,睁开眼。
季怀瑜还未有任何回应,脸红着迅速离开。
“醒了?那就赶紧起来把药喝了!”沈多芙倒是无所谓,一脸淡定的去端药。
呵,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听懂什么?
萧星朝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直接接过药碗,而是先抬手扶额,好似头还有点晕的样子。
“怎么了?”沈多芙紧张的弯腰去看他,见他脸色潮红,便想伸手去探他额头上的温度。
萧星朝下意识躲了一下。
沈多芙坐到他身旁,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大夫开的退热药,你喝了就舒服了!”
萧星朝倏地起身,双手接过药碗,轻声说:“我自己来吧!”
话落,便仰头将药饮尽,随后便走出内室,将药碗放到外堂的桌上。
“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你再休息一会,我们便回家去吧!”沈多芙紧随其后,揉着酸痛的肩,连熬两夜,就是铁人,都受不住。
“我得回京去了。”
“?”
萧星朝说话很轻很淡,却令沈多芙瞬间僵住,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神清澈透亮,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褪去幼稚,变得成熟睿智。
只除了胸前挂着的那枚不合时宜的金锁。
“你几岁了?”沈多芙生硬的问。
“全想起来了,这段时日多亏姑娘照料,大恩铭记于心!”萧星朝拱手作揖朝沈多芙行了一礼。
礼节周到,但又总含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沈多芙似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她感觉自己一片片的碎了,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方才当着萧星朝的面,同季怀瑜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萧星朝等了片息,未见沈多芙有什么话要说,敛目轻声说:“告辞。”
说完,就……走了。
沈多芙双手捂脸,蹲下身,她怎么就没想过他在逐渐好转,终有一日要恢复记忆的,应当早些送回萧府,如今这样好尴尬。
倏地脚步声靠近,她循声望去。
只见萧星朝立在院里,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兴许烧还未退吧,脸上仍旧很红,显得他有些局促。
他说:“依着我对许羡的了解,他既然娶你,便不会轻易和离,姑娘还应早做打算!若有需要,我愿意相助!”
“”
说完,他再一次转身走了,这一次沈多芙盯着他离开,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背影看起来,像在仓慌逃窜。
沈多芙咬牙表示,合该逃离的,他估摸着一辈子不想再见到她了。
“多芙?星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