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番是天灾所致的流民迁徙,来的仅是人力,流民不携带财力影响力,我观人祸随时纷起,届时待到攻城略地烧杀四起,城中的世家大户纷纷逃难时才是大好收成。世家大户带有巨资甚至私兵,有士子才俊人望,到了江东必需重新购地建房,为子弟谋取一官半职,殿下府库可以充盈,他们重新开张家业雇佣仆从也可让广大流民得以安置有口饭吃。”
司马睿大喜道“茂弘言之有理,就依茂弘之意办。”
王导一番话也让我的世间行走多了一番新视角领悟。治国与持家大不同,需要经略智慧,赈灾慈善更需大智慧,终是少数贵族富户才有能力且更懂如何带动引领共度时艰,民众数量虽众,但个体能力有限,不能引领成势,只能跟从成事。
司马睿在王导的辅佐下又走对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棋。后续的崛起剧情已大致可想象,此地暂时不再值得我继续留下观察了。
我想去看一看百姓们千里过多重关的情景,或许另有所遇所悟。
于是我向司马睿和王导辞行道“众多百姓千里过多重关,还有一重关未提及但却是百姓亦需面对的。”
王导立即道“先生请讲。”
我道“千里路多为荒山野岭古道边,精怪鬼魅亦会伺机袭扰蛊惑百姓,这一关恐也会加剧流民的损陨,让能到江东者减质减量。我欲往一探,护持一二,多引导些百姓到江东来。”
我确实也认为当时乱世江东是避难第一选择,能到江东来的百姓活下去的可能性会比待在别的地方高。
所以没有选择不辞而别。
王导对司马睿道“殿下,先生所言极是,涉及精怪鬼魅事宜,非先生此等高人前往不可。愿祈一块令牌与先生便宜行事。”
司马睿道“正合孤意,来人,赐令牌与先生,除调兵外,见令牌如见本王。”
王导的马车一路送我到城外三里亭,道“先生早去早回。”
我道“贫道方外中人,闲云野鹤,不值得大司马如此。”
王导道“先生世外高人,我的门客中不乏各种奇人异士道法高明之人,他们看不透先生但都说先生有仙灵气息。历朝历代战争中都有术士在背后施法助战以及对阵,是为冥战。陈平就是负责帮汉高祖打冥战的高人,汉初三杰在明,陈平在暗。还望今后江东有危难困难之时先生可以援手相助。”
我道“如果是与术士冥战,不直接对凡人施法,我或可酌情相助。郭璞可以与我心声联系,有危机时可联系我,如果值得出手我会来找你。”
王导拱手道“多谢先生。可惜我原希望先生和郭璞都可留于身边襄助,我那将军堂兄王敦向我索要你们二位中的一位,我有私心,把郭璞送到了堂兄麾下。却算不到先生是青云之上的大鹏,非我能留住。早知道就不把让给堂兄了。哈哈。”
我们互道一声告辞,我瞬移离去。
北地,冀州大地上旷野和各州县城外都分布着很多流民队伍,又情不自禁想起建安当年流亡的那一年。眼前场面比三国时更难,当年我们还是可以进城的,现在流民不许进城,依附于城郭外的流民还被州兵盘剥。走不动道了的老弱,饿肚子了的青壮,都在乞求进城或乞讨吃食。
“让让,让一让,这位军爷请让我们进城吧,我们与他们不一样,我们是有庄子有不少田产有许多佃户的,我们有钱,请让我们进城买点东西就走。”一个壮汉嚷道,后面一辆朴素马车前站着一个乡绅和几个仆从。
一个士兵说道“有钱?有多少钱?让我看看,别光说说。”
壮汉一愣随即明白,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笑道“军爷,请你吃壶酒。行个方便。”
士兵收下后问“不是说有钱吗?就这几个子叫有钱?来我搜看到底多有钱。”说着就动手要搜身,壮汉一滑步手一拨道“军爷若嫌少,我可以再多给几个铜钱,都离家逃难了的,哪能多有钱啊。”
士兵进一步逼近道“竟敢耍我,没钱敢来我面前说自己有钱。”士兵抽刀就劈,壮汉一个侧身避过后一个侧踢士兵腰部,士兵摔倒在地大怒喊到“伍长,弟兄们,来抓强盗啊。”
只听一声声清脆的佩刀出鞘声,十数个铠甲兵持刀聚拢过来。
壮汉见势不妙急忙跑到乡绅面前道“老爷,祸事了,我们赶紧先撤吧。”
乡绅转身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士兵们已冲到面前,为首的伍长直接一刀砍向壮汉。壮汉一滑步闪身侧过,伍长也一跨步挥臂刀锋仍然追着壮汉脖子砍来,壮汉无奈只能矮身双手交叉快速格挡住伍长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