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琴。不过还是想请先生指教究竟是差别在什么地方?”
我道“这个不好比,因为我只听过一次嵇康弹奏的广陵散。那一次恰是他在练习了千百次后于赴死前迸发出生命力量弹出的琴音。我想那应该也是嵇康一生弹得最巅峰的一次。”
谢安感慨道“真不知那一曲是何模样啊,若能听到一次应该一生于琴音上无憾了吧。先生果然非凡。”
我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文尔雅,睿智通透,神话内敛。常听闻:安石不出苍生何。如此不凡之才,老天和朝廷都不可能放任你不登天子堂的。你跑不掉,哈哈。”
谢安也笑道“已知天意,且看天时。王羲之也曾激我劝我说有济世之才而不为社稷用,整天只爱游山玩水沐浴风雅,空谈误国,岂不可惜?”
我笑道“那你是如何作答的?”
谢安道“我举了商鞅之例。商鞅实干改革,秦朝二世而亡,实干不也照样能误国。”
我哈哈一笑道“论辩才,他可不及你,你这就欺负老友了。哈哈。”
谢安也哈哈大笑,然后道“今夜幸会先生,如蒙不弃,请移步谢某书房,愿秉烛夜谈。”
我欣然道“固所愿也,请。”
书房内,谢安亲自动手拨了铜盆炭火后又点了一炉香。
谢安道“明日冬至,家兄身为吏部所属,多事之秋不得闲回家过节。我那些子侄们明日都从建康乌衣巷过来会稽东山与我一家子一起守岁。
先生高士高来高去,如不急着赶路愿请与我们一起过冬至,可好?”
我笑道“妙哉,如此那就叨扰了。哈哈。”
之后两人一边品茶一边清谈,又谈了许久。
第二天巳时,建康乌衣巷谢府的马车队抵达谢安东山别业。
子侄们与谢安相见甚欢,其乐融融。
谢安在书院给自己孩子和子侄们授了一课。
此时恰好天降瑞雪,谢安对子侄们说道“你们都想一句咏雪诗句,看谁最出彩,有赏。”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钻到谢安怀里撒娇道“三叔,我还小,读书识字还少,我就不参与了,我跟你一起做裁判可以吗?好不好嘛。”
谢安哈哈大笑,看得出很喜欢这个小男孩。
谢安介绍道“这是家兄谢奕的小儿谢玄。”
我笑道“是个不同寻常的小孩,以后估计跟你一般,为谢氏门楣挑大梁,恐不得免。”
谢安笑意满脸,深以为然。
一个少年子侄说道“盐洒空中差可拟。”
众人纷纷喝彩叫好。
幼小谢玄说道“叔父,大哥说雪像盐,地上的雪是挺像盐的,可空中的雪花并不像盐洒在空中的样子啊。这个比拟,差强人意吧。你觉得呢?”
谢安笑道“玄儿点评得当,孺子可教。”
这时一个少女开口道“未若柳絮因风起。”
此句一出瞬间赢得了满堂彩,谢安直接叫好。
谢玄高兴地说道“还是我姐姐最厉害,瑞雪纷飞确实就像柳絮因风飘起。叔父这赏应该归道韫姐姐了吧。”
谢安抚须点头笑道“的确是该归道韫。”
谢安跟我介绍道“这是家兄长女谢道韫。”
我点头道“是位才情极高的女子,将来不输蔡文姬。若不是女儿身,谢家恐又多一位能挑大梁的子弟了。”
说完后看着眼前的谢道韫我竟不自觉的想到了李美珍。
谢道韫对谢安和我施了个万福。
晚宴开始前,谢安要与我在书房对弈一局,实际上是几局。
因为我很快就输掉了第一局,谢安不以为意,坚持要再对弈几盘。
我只能边下棋边插些话题让他分心看看能否扳回一句。
我问道“安石兄,打算怎么赏谢道韫啊?”
谢安笑道“赏她门好亲事,一个好夫家以及好夫婿。”
我道“哦?那这朵浊世幽兰将花落谁家呢?”
谢安道“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
我问道“说到王羲之,皆言你与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成年后的挚友。关于王羲之的出生年月一直有两种说法。
一说他是生于东晋太兴四年,这个说法就与太兴三年出生的你是同龄人了。
另一说他是生于西晋太安二年,这就比你大了十几岁,儿时玩伴就无从说起了,但不影响你们成年后成为忘年交。”
谢安观局落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