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身死道消。

“该你们了。”江帆面表无情，连续斩杀两人的他，冲着轮回书院第三名弟子一步步走去。

这一战的“味道”，已然是彻底变了，这不是切磋，不是江帆的证明之战，而是关乎到这轮回书院几名弟子的生死。

彼岸强者视人命如草芥，高高在上，一语之间便是要定论江帆的生死，那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样，也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江帆从来都不可能对他人低头，也没耐心与这轮回书院的院使勾心斗角。

他要让这轮回院使明白，哪怕是他眼中的蝼蚁，也不见得是能随意踩踏，随意欺凌的。

“江帆！”

就在这时，战场之外，虚尘突然开口了。

“怎么了？”江帆转过视线，目光缓和了几分。

“你还是你吗？”虚尘皱眉开口，说了一句外人听不懂的话。

“我，当然是我。”江帆笑了起来。

“你轻易不会手染鲜血。”虚尘继续道。

昔日的江帆，在这片星空下，乃是公认的轻易不染鲜血，当初无数强者进攻人皇界之时，江帆都未曾斩杀那些入侵者，甚至，很多域外的强者在那一战之后都进入了人皇界中修炼，如今变成了人皇界的一份子。

当初，姜无道不止一次想要杀死江帆，然而，屡次三番挑衅，可江帆同样没有杀死姜无道，而是给那姜无道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还有种种事迹，江帆的行事作风便是轻易不会真正斩杀一个对手，他的理念，很简单，那就是鲜血总能影响一个人的心智，影响人的意志，最终影响到他的武道修炼。在诸天武者的历史上，那种情况太多了，很多人手染鲜血之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终甚至心智被影响到走火入魔，变成一个杀戮邪尊，走上一条不归路。

和今日的江帆对比起来，今天他的做法显然有些不对劲，太强势了，强势到有些难以形容，正常而言，在实力底蕴的巨大差距之下，这片星空下的武者，很多人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顶撞这些域外降临的绝世强者，更别说直接出手镇杀对手。

可江帆，出手干脆利落，刚刚的出剑，分明就没有任何的犹豫。

“我当然是我。”

江帆淡淡道：“我不惹是非，是非偏偏要惹上我，前世在诸天征战，步步成帝，我江帆手染的鲜血又何曾少了？真当任何人都能随意在我江帆头上拉屎？”

顿了顿，江帆再度迈步走向前方，声音同时传出：“就算是星空彼岸的武者，也不行。”

“就此止步吧，江帆，已经死掉两人。”虚尘再度开口。

这种时候没有谁敢说话，也就他能站出来劝一劝江帆，斩杀轮回书院的天才，就注定接下来与轮回书院势不两立，那毕竟是域外星空的势力，就算一个使者，都拥有超越大帝的境界，谁能不忌惮？接下来再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一刻，虚尘，包括此地一些曾经听过江帆讲道的武者，全部都是拥有了同一个念头，江帆这种状态，便是他当年口中所说的无敌之心的体现吗？

宁可战死，也无惧无畏？

说实话，他们很不能理解这种看似非常激进的状态，或许这就是为何江帆能成帝，而诸天万界中无数其他的天才虽然拥有天赋，拥有资源，却无法成帝的原因。

“就此止步？”

“没有认输，便是这一战还未结束，如何让我止步？”江帆瞥了一眼那轮回院使，冷笑开口。

百米、五十米、十米……！

江帆距离前方那剩下的几位轮回书院天才，已经不足十米，他手中的战剑已经扬起，已有璀璨的剑光折射而出，剑气锋芒吞吐不定，下一瞬就要爆发。

“轮回书院认输！”

后方的一片大地中，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传来，轮回院使的脸色极度冷冽，极度阴沉。

“认输了吗？认输了便好。”江帆眯着眼眸，在此时气息收敛几分，手中的战剑骤然消失，看了一眼前方那剩下几位身躯发颤的轮回书院弟子，就直接从虚空降临，沿着战场之外一步步走出。

“这？”

无数强者面面相觑，都是眼眸复杂至极，震惊至极。

江帆的干脆收手，直接罢战，在这一刻，更像是对轮回书院无声的羞辱，更像是江帆在逼迫他们说出认输这两个字，然而，就算这轮回院使乃是这片星空下从未诞生过的帝尊级强者，比大帝更可怕，却依旧不得不开口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