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望了望,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许多。
鼓着一口气,提起许九的烂木头门,“咯吱吱”人就进了屋。
四仰八叉的许九...
会得乾坤融人意,擎天一柱震九州。
乔书兰实难想象,自己竟然能收了这等凶物。
孩子现在这么瘦都此等光景了,一旦壮起来,那还了得?
乔书兰来在床边刚想给许九搭上被子时,手腕忽然被扼住了,一股拉扯的力道传来,人随惯性扑进了许九下怀。
时间紧迫,爆炒西兰花怕是不允许了。
不过独特的叫醒服务,还是可以享受一遭的。
......
乔书兰夺门而逃,行至泔水桶旁,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痰液。
气爽神清的许九活动了活动腰身,满目轻佻的上易大爷家喝糊糊去了。
糊糊碗底卧了两枚煮鸡蛋,一口一个,吃得是不亦乐乎。
等到许九把碗洗净,易忠海方才悠悠转醒。
“小九,雨水刚才找你来着,说是喊你买什么木头板子,你记得过去一趟。”
“好嘞,我这就去。”许九转身进屋送碗,挨桌子上趴了一夜的易忠海赶巧醒了。
“呦,易大爷,早了您内,火边儿搁着姜汤,您记得喝一碗,我去先忙活了。”
头昏脑涨的易忠海瞧着许九走远的身影,嘴里咕哝着:
“这小兔崽子...喝急酒还真有两把刷子...”
“哎呀,我这头啊。”
“下回可是不能喝这么猛了,就算要喝,还是得拿杯子才行。”
乔书兰端着姜汤送到了丈夫手上:
“看你以后敢不敢这么喝了。”
“喏,就着温吞劲儿,喝碗姜汤先暖暖胃。”
“昨儿晚上为了把你们仨抬回屋,我把胳膊都抻着了,脚脖子还扭伤了呢。”
易忠海瞧着媳妇儿的走路姿势,是有点不自在。
乔书兰跟着把玉米糊糊和咸菜碟子也端了过来:
“忠海,咱今儿中午吃回炖肉吧。”
“炖肉?这不年不节的吃哪门子炖肉啊。”
“我这不是想着给你补补身子麽,你在厂里做活每天都那么累,赶着今儿是礼拜六,好好吃上一顿。”
乔书兰咬着下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晚上...晚上咱也好...”
“这都一年多了,咱、咱也没那什么...”
“我听隔壁的素梅说,有一个叫雪花膏东西,摸上它自家爷们儿准喜欢...”
“我想试试...”
易忠海愣住了,夹着咸菜的筷子都停在了半当空...
也不知盘算了点什么,稍作思量,问了句:
“你的身子?”
“好了,真的。”
“哦~你拿上钱去买吧,厂子里忙建设,我确实疏忽了。”
说罢,易忠海埋头吃饭。
乔书兰心间暗喜。
吃饱喝好的许九照老规矩去瞄了一眼聋老太。
老太太果然醒了,大开着窗户,人在屋里扫床呢。
“奶奶,今儿用我倒夜壶嘛?”
“不用啦,等我收拾收拾,你随我上趟街道。”
“上街道?干嘛去呀?”
“看看能不能开封介绍信,让你也能有份旱涝保收的活计。”
“上班儿?”
许九听罢五官不由拧成了一团...
该说不说...
九爷是真没那份心...
生意都懒得去做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朝九晚五呢。
依着他这号辟神易鬼的性子...
实在挨不住人管,也不想受到约束。
慢说现如今已经打开了一点局面,就算还跟以前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许九宁愿去拾荒,也不想做个打工人。
不管是什么世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那什么,奶奶,”
“我差点给忘了,何家的小姑娘刚找我帮忙来着。”
“我先过去看看啊。”
许九撒丫子就颠儿,也不管老太太喊没喊他。
心里头还一个劲的腹诽呢,早知道就不来这一趟了,这不没事找事儿嘛...
来在中院,扯着嗓门儿就嚷:
“雨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