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
贺永强似是有些不待见牛爷...
主要这家伙长年欠着酒钱,有时候一欠就是一年。
虽说这些年从没赖过账...
可实实在在的押着货钱...
这一点让人很是不喜。
但是他爹不说什么...
自己一个小辈儿就更没辙了。
“牛爷您请。”贺永强瓮声瓮气道。
“瞧你那心不甘情不愿的相儿~”
牛爷也没给贺永强什么好脸:
“今儿喝完喽,牛爷给你划账。”
“说说吧,你们俩今儿谁请的谁呀。”
“这么一桌子菜,没个五六块可下不来~”
贺永强一听要结账,心里头乐了,当下就堆起了笑容:
“哪儿啊牛爷~”
“您了不知道,这些菜都是别人送风吉他妹妹的。”
“我们俩就是沾一窍~”
“风吉妹妹?雪茹啊?她那个对象...好像是姓侯吧?多咱出手变这么大方了!”
陈风吉夹了一筷子肉,往嘴里一丢:
“姓侯的算个屁呀。”
“铁树开了花儿他都凑不出俩菜来。”
“今儿这顿是另一人请的。”
“就挨湘菜馆儿。”
牛爷撇嘴一乐:
“嘿~有点意思。”
“要这么说...”
“你这大舅哥可不地道。”
“人请你吃了顿大餐,上小酒馆儿你不喊人家?”
“喊啦,能不喊麽,人家有事来不了,说是改天再请我~”
“看上谁了?”牛爷猛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鬼知道我妹妹看上谁了,这不?晚上那姓侯的还舔着脸找我妹呢,也不知道去没去听折子戏。”
贺永强插了一嘴:
“听个六哇~”
“你妹妹喝得起都起不来了。”
“我跟您说牛爷...”
“就中午请吃饭那爷们儿,我见过。”
“个子不低,瘦的跟一柴火棍儿似的!”
“乍一看,活脱脱的大烟枪。”
“我要是陈雪茹?”
“宁嫁侯东来,我也不找烟膏子~”
陈风吉不乐意听了:
“瞎说八道什么呢。”
“你见过哪个大烟膏子,气色那么红润的?”
“人那就是单纯的瘦。”
“我们家雪茹就是眼睛再瞎,横不能跟烂烟鬼插科打诨吧。”
“你说是不是牛爷?”
牛爷不吱声,只是默默地点着头,饮了一杯酒。
正阳门下开了的花儿...
陈雪茹算是一朵奇葩。
性子泼辣不说,天生就喜欢往偏门儿上靠。
老实巴交的人看不上眼。
三教九流她混得倒是自来熟...
若非如此,就姓侯的那号老泡儿?
他连陈记布铺的门儿都进不去!
说话间,在街面上摆摊卖霜肠儿的汉子凑了上来,抄起筷子就夹了口蛇肉:
“说起这大烟膏子、柴火棍儿...”
“我倒是想起来一人。”
“牛爷,还记得今儿一大早,给您结了一月单的人不?”
“自称九爷~”
“他那副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瘦啊。”
牛爷一听来精神了:
“哎~你要不说这事儿,我差点给忘喽。”
“这怪事连年有,今年特别多。”
“就肠子李提这九爷哈。”
“牛爷我跟他素未谋面,愣是给我结了一月饭钱...”
“关键连个照面儿都没跟我打...”
“结完账,人抹脚就走。”
“你们说说,这人...怎么想的?”
“嘶---”
人群顿时发出了倒抽凉气之声。
“埋完单...愣是一句话没说?”
“这人可够局气的。”
“局气是局气,关键你不也得看给谁结得账嘛。”
“要是换成你、我、强子这号儿拉洋车的,人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一旁的强子听后,脸色刷一下就黑了:
“我说李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