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了两口小米粥,补一顿宵夜刚刚好。
打发雨水去买卤味小菜,九爷折返回屋,跟破烂儿侯侃起了大山。
“侯爷?唠了半天,您住哪儿啊?”
“胭脂胡同137号,进门右手第一间。”
“胭脂胡同?”
许九给破烂儿侯续了杯温水,跟着坏笑起来:
“那地儿...就您这样的身份...找婆娘也挺方便的吧?”
侯殿臣剑眉一挺:
“你小子甭脏心眼儿。”
“我媳妇儿可不是八大胡同的窑姐儿。”
“正经良人!”
“你真结婚啦?”许九讶异。
“我闺女都两岁了,你说呢?”
“行,哪天得空了,我瞧瞧嫂子去~”
“那你可得抓紧点时间。”
“什么意思?”
“人住院啦~说是什么肠胃感染...”侯殿臣兀自长叹。
“住院了就治啊,愁个什么劲。”
许九恍然大悟:
“明白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住院费吧?说个数儿。”
“十几块钱住院费我还是有的。”侯殿臣脑袋微扬,样子有些桀骜。
“那你找我...”
“就是借钱。”
“......”
许九磕出一根烟,话锋一转:
“闺女呢?谁给你看着。”
“街坊。”
“老家儿在医院伺候媳妇儿?”
“爷们儿上头顶香了,贱内有护士照应着。”
“贱内?好嘛,这词儿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够别扭的。说说吧,借多少。”
“你有多少?”
“我有多少?有多少你借多少哇?你一拾荒的,拿什么还?”
“小看人?”侯殿臣瞄了眼桌上的华子,就着炉子也点了一根。
“我还真不想小瞧了你,拾荒的人多了,可能懂那么些历史知识的,你是我碰见的头一个儿,可见你祖上不一般。”
“成,算你有点眼力,给句敞亮话,你能借我多少?”
“这要看你押什么了。”
九爷眯住了眼睛:
“押咱俩的交情,十块钱拿走,我不让你还...”
“打人脸?我要是把家当搁你这儿,怕你出不起价儿!”侯殿臣祭出了锋芒。
许九不以为然的轻笑道:
“侯爷?您可甭挨我这儿耍天真。”
“你所说的家当,在你看来或许价值不菲,但在我眼中,却未必。”
“说句不好听的。”
“你手里就算握有尚方宝剑和传国玉玺...”
“那东西在我这儿也就二十一斤。”
侯殿臣莫名呆住了...跟着却抖了个机灵:
“那要是鱼玄机的肚兜儿...跟蔡文姬的拐棍儿...”
“你出多少?”
九爷笑得更为爽朗了:
“拐棍儿我可不要,肚兜儿嘛...”
“二十五一件儿,它可比玉玺值钱~”
“哈哈哈哈,你小子,怪哉!”
侯殿臣亦是仰天长笑:
“难怪有诗云: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
“这么些年来,我是一个都没碰上过。”
“遇上你...开了眼!”
“宁为牡丹花下死,今生做鬼也风流!”
九爷左掌压拳,夸夸其谈的自谦:
“嘿嘿,不敢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