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产夫身体虚弱急需家人安慰的时候,他们的枕边人给予他们的却只有无情地打骂。
“大老爷们儿”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丧门星,贱人,不要脸,晦气”这些字眼这么难听,原来拳脚落在自己身上这么痛,原来冬天的河水这么冷。
南黎每天都把村里产夫被各种虐待的事情说给申楠娃听。
说完了又满脸希冀地看着申楠娃的肚子宽慰:“这肚子里的一定是弟弟,只要你生了弟弟,就一定不会被虐待。”
申楠娃不仅没有被南黎的话宽慰到,还变得越来越焦虑惶恐。
成宿成宿地做噩梦,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偶尔半夜被吓醒,他会挂着鼻涕眼泪哭求刘顺娘原谅自己过去犯下的错。
申楠娃并不是真正意识到自己错了,而是害怕刘顺娘会把对他的仇恨十倍百倍地施加在自己上。
刘顺娘看着大晚上不睡觉,抱着自己蹭鼻涕眼泪的申楠娃,感觉十分厌恶。
她一脚将人踹下床:“别吵了,烦死人了。”说完把被子一卷,留给申楠娃一个凉薄的背影。
申楠娃缩在地上,肚子上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他忍不住发出惨叫声。
“顺娘,我肚子痛,你去诊所把大夫叫过来一下吧。”
“生孩子都是要痛的,忍忍就过去了,把大夫叫过来也不能代替你疼。”
男人生娃的事情在村里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刘顺娘回应得相当不耐烦,说完就呼呼大睡。
申楠娃忍着痛往外爬,他想出去找南黎,让南黎跑一趟诊所。
只可惜,他还没爬到门边就痛得动弹不得。
就这样,申楠娃一个人默默忍受着痛苦。
天方大亮的时候,他突然想拉屎,艰难地站起身,却感觉身下掉出来一坨东西。
低头一看,申楠娃被吓得尖叫一声直接抽了过去。
刘顺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坐起来:“咋的了,孩子出来了?”
当看清血泊里那一坨东西的时候,刘顺娘心跳猛地一滞,差点也要撅过去。
那哪里是个孩子,分明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