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传播八卦的力度堪比蝗虫压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没几天，怡红院的事情就闹得全城都沸沸扬扬。

从一开始的——

“听说了吗，太子好男风，和汝南世子有染呢，世子妃也不甘寂寞，找了赵家大人共度良宵。"

这类听起来还算正常的八卦，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太子暗恋赵家大人，故意拿世子激他吃醋，赵家大人气急之下，就给世子戴绿帽作为反击。”

“不对不对，我听到的是，世子妃其实是别国暗卫，是为了刺杀太子特地去的怡红院。”

“也不对，世子其实早就死了，他被千年女尸附体，这才缠上了太子。”

“……你这又是哪里看来的？”

“昨儿新出的话本子，《人鬼情未了：霸道太子的心尖宠》。”

……

成暮躺在床上看着话本子笑得合不拢嘴。

太子很快被禁了足。

世子也遭到皇帝斥责，被软禁在宫里，等待进一步发落。

赵夫人很快知道了柳茵茵成婚还同时勾搭了她丈夫儿子的事。

带着娘家人气势汹汹上门讨要说法。

成暮倒是痛快，一脚将人踹了出去，任她被大庭广众之下扒了衣服打得浑身是血，头发都薅秃了一半。

“狐狸精，不要脸的贱人！柳家怎么成天出你们这种东西？你也是，你姨母也是，天天惦念着别人的丈夫！抢了苏小姐的世子妃还不安分，还想来祸害我们赵家！”

这一世，被指指点点的变成了柳茵茵。

附近的平民夫人们嫌弃的拿烂菜叶、臭鸡蛋砸在她的身上。

“浪荡！”

“真恶心，怎么还不去死？”

“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如出一辙的恶毒词汇，只是这次换了主角。

柳茵茵气红了眼，眼底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大声嘶吼着想要解释。

这一切都是苏酥的算计！她不过是被逼无奈！

可根本没有人愿意听。

等赵夫人一行人离开，成暮便捏着柳茵茵的脖领将她捡了回来。

身上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爪印，指甲被拔光，鼻子嘴巴都被打歪了，浑身的血，触目惊心。

就算治好了，恐怕也会留下数不清的狰狞疤痕。

柳茵茵这张脸，算是毁了。

她阴毒的看着成暮，再不装往日的纤弱，声音沙哑，如深渊厉鬼，恨意汹涌而来。

“都是你…苏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可千万别放过我。”

成暮满脸认真。

怨魂是升级灵器的必备物，野生的都受管理局的保护，这种自己找上门的可谓千金难求。

刀刀狂喜。

柳茵茵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挣扎着就想上前和人拼命

成暮一脚踹开她伸来血淋漓的手指头，躺回塌上。

睥睨众生的高傲姿态如同世界的主宰。

柳茵茵匍匐在她脚边，捂着身子扭曲痛哭。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成暮手背托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指了指柳茵茵，又指了指自己。

“你想踩着我上位，还要求我对你感恩戴德？”

柳茵茵扬起下巴，默默流泪，眼里满是悲伤，好似一朵临风倔强的柔弱白花。

放在平时还有些美感，只是此刻她顶着血淋淋的一张脸，属实是有碍观瞻。

“你生来就有一切，连婚姻都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哪里能明白我们做庶女的悲惨！我为自己筹谋，难道有错吗？”

她一生要强，不甘心被卖的宿命，穿梭在无数达官之间，都是为了给自己找了条最好的出路。

她柳茵茵，分明是当代庶女典范！

天下文人都该歌颂她！

苏酥凭什么拿这种看蛆虫的眼神蔑视她！

成暮“哦”了一声。

“合着你过得不好，反抗宿命就是众望所归，我过得不好，就是活该替你铺路？你说这话之前过脑子了嘛？”

这双标逻辑差点给她cpu干烧了。

柳茵茵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已经有这么多东西了！让给我一个夫君不是应该的？！”

看着柳茵茵一副“天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