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还想再垂死挣扎,唤醒对方内深处的母爱。
“妈!我们可是一根脐带上连着的母子!!”
“你明知道自己是被代孕的。”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不是管家和保姆带大的嘛。”
“可他们也是您雇的!”
“并不是,付工资的是你爸。”
霍泽:“……”
他咬牙切齿:“您是铁了心不认我这个儿子?”
成暮默默叹了口气,她拍了拍这个大小伙的肩膀,语气沉重:“小霍啊,人的生命呢,它就如沧海一粟,我就算活到100岁,五十年也转瞬即逝…”
霍泽再次萌生希望,他两眼放光:“我一定会在后面的日子里好好孝敬您!”
“不,我是想说,反正都转瞬即逝,你就不能当我已经死了吗?”
在这里叭叭、叭叭的,嚷得她脑袋疼。
交谈不欢而散。
到被拖走霍泽还在凄厉叫喊着“妈咪。”
那姿态俨然就是天下第一大孝子。
霍儒从头到尾在旁一言不发,成暮睨了他一眼,在这双被长睫遮掩的瞳孔里看不出什么起伏,对他又多了些欣赏。
但凡方才霍儒跳出来发表一个字的圣母发言,她都会立刻再换个私生子来养。
霍泽被轰出去后又闯过几次大堂,无一不被保安痛揍一顿然后丢进隔壁的不可回收垃圾箱。
他又去求莘语儿。
莘语儿是心软好说话,但也不是没脾气的泥人。
几个月前霍泽那样下莘家面子,不报复都是开恩了,还想从她这里混好处?
想都别想。
加上从前受过霍泽“照顾”的世家子弟们眼瞧他再没爬回去的可能,奚落嘲笑全部还了回来。
还有甚者让他钻自己裤裆,钻一次两千,霍泽不堪受辱,和众人殴打作一团,被围观路人报警直接送去了派出所。
留了档,今后想找好工作,恐怕都难了。
回来一趟,霍泽彻底失去了信念,灰溜溜跑回了包蕾的出租屋,再也不愿意出门。
包蕾自然知道霍泽这是回去讨名分了。
她都做好了被风光接回去的准备,谁知道等来的却是霍泽彻底失势的消息。
嫁入豪门没戏了?
那她白白伺候这个吃饭抠脚,天天放屁,没钱还脾气差的软饭男这么久是因为什么!
两人终于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包蕾指着门让他滚。
霍泽却冷笑的伸过手去:“喊我走?好啊,先把钱还来。”
包蕾尖叫着伸手去挠他:“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
“前年的红宝石胸针,去年的高定长裙,你会要耍赖吧?”
包蕾简直被这人的无耻惊掉下巴。
“你不是说那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么?”
何况,这两样东西早被她卖掉,拿去还成暮生日宴上的各项赔偿了,一分钱都没剩下!
霍泽靠回脏兮兮的被褥里,一口黄牙笑得合不拢嘴。
“礼物?你有证据是我自愿赠与而不是你偷的吗?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你的毕业论文也是我替你买的吧…”
反正他已经完蛋了,那谁也别想好过!
一双浑浊的眼睛布满血丝,毒蛇一样牢牢锁定包蕾气到发颤的身子。
他粗粝的指腹抚摸过少女短时间内飞快变得粗糙暗黄的肌肤,声音一如从前那样深情温柔。
“蕾蕾,我们是真爱,你不该说这样的话,下次别这样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分明是情人间的低语,可对上这双几乎癫痴的眸子,包蕾只觉得从心底生出浓烈的恐惧。
那种余生都无法逃离黑暗的恐惧。
刀刀:“世界男主黑化完成。”
成暮在按摩店翻身打了个哈欠不理它。
这就黑化了?
才哪儿到哪儿啊。
眯眼想了想,成暮坏笑着给自己那个听话的小继子发了条短信。
第二天,霍儒就坐上了前往h城的专车。
包蕾打工的饭店来了个稀客。
金发碧眼高鼻梁,眉宇间带着东方韵味,俊逸的相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包蕾也不出意外露出痴迷的神色,分神之下,脚下一个踉跄,滚烫的红茶瞬间化身完美抛物线,冲帅哥脸孔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