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山的师兄为路清杉诊治完后就回了医馆前堂坐诊,忙忙碌碌的有迎接着下一批患者,近来听说城里头出了点事情,前来看病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大批,很多医馆都忙得不行。
顾砚允本想去找何镰道个谢,何长山却拦住他
“没事,你去照顾路小兄弟吧,我师兄他一向如此,除了就诊时说的话多一点,其他时候话少得我都害怕,他专注于治病救人,药石毒经他都有所涉猎,从来都是治好就走,诊费随给,除了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
“诊费随给?”
顾砚允觉得新奇。
“就像我一样,给多少都行,不给都行。达官贵人就不行,除了当朝那位首辅袁大人。”
何长山拍拍自己的心口,张口就要说八卦,顾砚允连忙制止了他
“和我说这些,你不怕吗?”
何长山拍拍他的肩膀
“怕啥?你我也算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你也不像什么忘恩负义之徒,更何况,你也动不了我。你说是不?”
顾砚允把他的手拿开“暂时算是吧?”
何长山摸摸胡子
“什么叫算是?”
顾砚允转身就走进了路清杉的房间
“没什么,我去看看他,你暂时不要进来。”
何长山伸出的手被挡在门外,他收回手甩甩袖子走到前堂去了,他不打扰这小两口。
顾砚允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路清杉面前,搬了个凳子坐到他床边。
路清杉面色苍白,额头上有些细碎的伤痕,上半身几乎都是纱布,从前有力的臂膀上此刻都是被纱布掩盖的伤口,似乎是伤口很痛,路清杉一直紧皱着眉头,嘴唇发白。
顾砚允轻轻抚上他的心口,隔着纱布感受路清杉的心跳,一颗心才彻底落下来。
“放过……放过……他……”路清杉声音轻飘飘的,话语断断续续,顾砚允凑近他,才听清了几个字。
路清杉动了动手指,眉头皱得死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顾砚允看着他,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着急的往外跑去,要去叫大夫,还没到门边,何长山的师兄何镰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抱歉。”
“没事吧?”
何镰脸上还遮着白色的面纱,身上有一股不算太浓重的药材的味道。
“我没事,我弟弟他出了点问题,何大夫你能先帮我看看吗?”
何镰点点头,加快步子走到床边,为路清杉把了脉
“已经排了毒,但是还需要以药物辅助治疗,才能彻底排出所有的毒素,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方才只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药已经快熬好了,我差人一会儿送来,先想办法稳住他的情绪。”
“好,我能做些什么?”
顾砚允点点头,走到床边,面色紧张。
“快……快……走。”路清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收紧,肩膀上的纱布渗出了血。
“先让他放松下来。”何镰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到路清杉鼻尖轻轻扇了扇,让他吸进鼻腔里去。
只过了一小会儿,路清杉的手轻轻松开了一些,顾砚允瞧着伸手去握住路清杉的手
“没事的,小山,我在这里,我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似乎是何镰的药起了作用,又似乎是顾砚允的话路清杉听到了。顾砚允和路清杉微凉的掌心贴在一起,路清杉的眉头慢慢展开,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何镰收起瓷瓶
“我帮他重新换一下药,你先看顾着他。”
顾砚允点头,轻轻握住路清杉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坐在床边的地上,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没事没事,路清杉没事。
刚为路清杉重新包扎完伤口,屋外就有几个医馆的弟子来找何镰,说是医馆中又来了几个症状同传闻一样的人,急需医治,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白色的面纱。看样子都是刚换上的。
何镰看了他一眼,起身收拾药箱。
“何大夫,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看护着,有事我会去找何长山。”
“他的情况现在已经稳定下来,药也快好了,到时候你喂他服下,切勿再让他情绪激动,有事找我师弟就行,他能救治。”
何镰正要跨出门时,又回头说道
“这些天非必须不要离开后院,有事叫我或者我师弟就行。”
前堂里挤满了人,患者和家属全都站在医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