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被清晨的山雾环绕着,竹屋前面的小溪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林子深处传来清脆的鸟鸣,二楼屋子里的人睡得正香。
祝玉娇跟着路清杉走进竹林,小桥被包围在浅浅的水雾中,偶尔有叶片随着溪水从桥下穿过,流向竹林的另一方。
路清杉把祝玉娇带到院子里,给她抬了凳子坐在石桌边,泡了壶茶
“你先喝茶,我上去叫祝梓盛起来。”
祝玉娇捧着茶杯,听到这句话噌的一下就站起来
“我,还是等他睡醒吧。谢谢公子,麻烦公子了。”
路清杉抬眸看了她一眼
“好的,失陪一下。”
然后转身上了楼。
路清杉轻轻推开了屋子的门,床上的人睡的迷迷糊糊,侧着身子缩在被子中。
感受到路清杉坐到床上,顾砚允翻过身,摸索着拉住了他的手
“又起这么早。”
说着说着顾砚允却吸了吸鼻子
“你身上,怎么有股淡淡的脂粉味?”似乎是梅花的香味。
“祝梓盛的阿姐来了。”
路清杉解释道。
“什么?不是说记忆没有恢复吗?”
顾砚允听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半个时辰之后,顾砚允,路清杉和祝家姐弟到了二楼露台,四个人围着二楼露台的长桌,手边摆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和热茶。
祝梓盛和祝玉娇两人都静悄悄的没说话,顾砚允和路清杉很有眼力见的放好东西就离开了
“你们姐弟俩慢慢聊,今天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谢谢顾公子,谢谢路公子,真的多谢你们。”
祝玉娇起身行了个礼,顾砚允忙把她扶起来
“客气客气,祝梓盛也帮了我们很多的,你们先聊,我们走了,有事儿就喊我们,我们就在楼下。”
祝玉娇点点头,顾砚允说完就拉着路清杉走了,
两人去了楼下厨房,顾砚允看了看今早路清杉买回来的菜,决定再去街市一趟,多买些东西总没错。
“清杉,我们再去一趟,多卖点,明天就不用再去了。”
顾砚允把背篓里的东西挪到了旁边的空篮子里,递给路清杉一个。
路清杉接过背篓,然后把方才拿下来的信揣好,顾砚允瞧见信封一拍脑袋
“我差点忘了,还好你记得。”
顾砚允和路清杉往街市去了,留下祝家姐弟在竹屋叙旧。
许是许久没见面的原因,姐弟俩在面对面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阿盛,阿姐对不起你。”
祝玉娇想了很久,开口第一句便是道歉。
这么久没见,好不容易和自己亲弟弟见上了一面自己还把他忘了,于她而言实在是痛苦。
祝梓盛安静的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憋了一会儿才说出二字
“阿姐。”
街市上此时还算热闹,没有正午的阳光热的烫脚,还是有很多人在街边捏着扇子翘着脚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摆摊的商贩也和隔壁摊子的老板用方言聊着他们听不懂的闲话,城里一切都好,面上风平浪静。
顾砚允和路清杉先去往陈府的商行,找了信客帮忙寄信,因为信件要寄往的地方有些远,花了两百五十文钱。
商行有人认出他来,两人还推脱了一会儿,可顾砚允实在坚持,那人才接过信件和钱
“明日便为顾公子安排传送信件的人。”
“不急,这个月能送出去就行。”
借助陈伯伯的力固然是方便的,只是这样提前安排让顾砚允有些不习惯。
离开了商行,顾砚允和路清杉便去买菜去了。
途中顾砚允又瞧见了之前卖给他酒的那个老头,他便拉着路清杉走了过去
“老伯,这酒香不香?”
买酒的老伯瞧见他还愣了一下
“你喝了酒就知道香不香了。”
“两天前我在您这里买了酒,您还记不记得?”
顾砚允蹲下身细细瞧了瞧老伯卖的酒
“销魂酒?”
那老伯凑过来盯着顾砚允看了老半天,才颤巍巍的举起手指
“好像记得,你是,你是那个背着内人来买酒的那小子,你那天说什么家里管得严,不让你喝酒,让我想办法帮你把酒封好塞进背篓里,不要让味道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