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走,看看能否借助大自然的美景来疏通自己的思想。不料他还未起身,小卒来报,说“弄虚先生请见”,方海游心里一阵欢喜。
吴弄虚原是舒城坐堂,所以都称呼“先生”,舒城丢了以后,苏祁隆也革了他的官职,理由不得而知。这个人很傲气,像是天上的雏鹰,需要驯服,从那日他说兵防是自己布置的那些话语中就能听出,他对舒城之事有着自己的意见,同时也有很大的不满;再从方海游要斩苏祁隆之时,众人都在为他求情,唯独他闭口不言。方海游一直都在观察他,这个人有本领,但是傲,可以用,但是先驯服,所以这些日子方海游采取的策略都是假装不注意他,晾晒着,让他先凉凉,等他自己送上门来。这不,这就来了,方海游心里便一阵欢喜!
“弄虚先生,可有恙?”方海游收敛着内心的小激动平静的说道。
吴弄虚低声道:“禀督军,无恙、无恙!”说着赔笑两声,欲言又止。
方海游知道他有话想说,不过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桀骜不驯了,所以心里也想给他个台阶下来,便道:“既然无恙,那就陪我上山走走!”说着也不等他同意,拉起他就走出营帐。
和风,日丽,这一天,乌蒙山总算没有雾蒙蒙的气候。
“先生,我看这舒城啊,有古怪!”方海游一面走,一面找着话题。
吴弄虚道:“不瞒督军,在下就是为了此事。”
方海游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山下,日丽之下一片苍翠,美不胜收,心里却又一丝愁容:这个世界,当真是存在的么?
见督军不语,吴弄虚有些着急,道:“督军?”
方海游这才回头,心不在焉道:“嗯,你说!”
吴弄虚并未觉察督军的异样,道:“北季自从占了舒城便一直紧闭城门,于我等溃军也并未追击,于城也并未笙歌庆舞,我原本料定城内百姓必定遭殃,不料,这些日子探报却事出反常!”
方海游的思绪这才从那丝愁容里回来,这些他并不是不知晓,却道:“如何?”
吴弄虚道:“据城内传来消息,北季不仅没有虐待百姓,相反以政安民,您可知,那北季入城当日,兵不入户,大街之上污秽之物尽是兵卒打扫,而后还开仓济粮,现今,恐怕那百姓与之已成鱼水之情!”
方海游大悟,道:“有这回事?”心里暗道:八千人马夺城,果然不是一只简单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