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去羌国后就要完了吧？”

盛玥动作一顿。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郁丞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骂自己嘴比脑子快，立即向她解释。

“你没说错，也许是以前太过张扬，我那些皇兄大多视我为眼中钉，若我远嫁他国的公主，对他们来说不会有威胁了。”

她给白虎顺毛，淡淡地说，“所有人都在可惜我不是一个男子，那些才智谋略不能搬在朝堂之上，只能湮灭在后宅。我曾经以为我母妃是不同的，她教我学四书五经，对诗词歌赋，告诉我女子并非要仰男子鼻息而活，也可以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

可后来她也变了，变得没有自我，甚至为了得到一位皇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连死都不怕。我不明白，难道女子真的不能走上朝堂，不能成为依靠？母妃离开后，我努力学习，不甘落于人后，想做人上人，可是一年一年的过去，所有人都在告诉我，我的归宿始终是一方宅院。”

“父皇疼惜我，但也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去和亲，因为在他心里，我是女子，作用只能是为他笼络大臣，联系外交。”

“你说我居然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命数缘分，那是因为我渴求太深却得不到一点回报，所以哪怕是一点点希望，我心里都会觉得慰籍。所以，我之前让人算我有没有紫薇命数，如今又让人算有没有改变之法，渴望一点奇迹。”

她有些出神，眸色黯淡，声音也渐渐消了下去，“可是都没有，从来没有。”

郁丞安心里滋味怪怪的，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晚上， 他心里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用被子盖着头，泄气地自言自语∶“人家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公主，身份高贵，哪里用我这个纨绔操心，别想了别想了，爱怎么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