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亲前后她对这场婚事的态度又大不相同，盛瑾刚离宫那段时间，她好像也并无反应，反倒是盛璋举止古怪。

也许是盛璋近段时间在自己眼前搞的小动作太多，盛玥突然对她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好奇起来。

“二皇嫂是有不曾如愿的事吗？”

万若水轻轻摇头：“不曾如愿的事多了，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能事事如愿的，就好比玥儿你，现在可如愿，可满足？”

盛玥缄口不言。

“你身边有郁世子，可能会觉得知足。”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想挑拨离间，她说，“曾经我也是这样，以为只要爱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们这样把婚事当做交易的人，情爱是彼此最廉价的东西。”

“随着彼此对对方越来越深入的了解对，你就会慢慢发现，对方身上的恶会被无限放大，一切喜欢都会被时间慢慢消磨殆尽，什么情比金坚，都是笑话罢了。”

她眸中的哀痛若有若无地显露出来，盛玥知道她是代入了自己。

忆起往事，万若水像是陷进去一样，但立刻被曾经的痛苦将自己刺醒。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落泪，抬手碰了碰已然红了的眼眶，没有湿润的触感才又放下，“抱歉，不自觉间失态了。”

曾经的那段情，她捧出了一腔真心，并非见不得人，所以她并不怕盛玥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盛玥开口:“既然决意放下，又为什么要帮他。”

“我没有。”万若水脱口而出，“我只是……只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保全万家的颜面而已，并非是帮他盛璋。”

盛玥看着她，就听她又道:“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二皇子府的皇子妃，我不会帮你对付他，但你放心，作为万家的女儿，我也不会帮他做那些小人行径。”

“既然你要以清者自居，为什么不跟他和离呢。”

盛玥这话让她沉默下来，许久许久，她开口，“因为万家需要皇家这门婚事。”

“他们需要一个皇子妃，我就去做好那个皇子妃，如此，大家都好。”

——

傍晚，二皇子府。

盛璋坐在正堂，脚下是不少东倒西歪的酒瓶子，万若水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

“站住！”

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然后又欲离开。

看透她意图的盛璋立刻就来到她身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他用了力气，感觉到痛意，万若水皱了皱眉。

盛璋像是因为着急而碰到她而一脸嫌恶，立刻松开手。

他讥讽道:“二皇子妃还真是善变啊，之前还让人来三请四请，巴不得本殿去宠幸你，现在却对本殿避而远之，当真将‘欲擒故纵’这一招玩的好啊，可本殿偏不会让你如意，本殿多看你一眼就觉得恶心。”

“我何时……”万若水正要反驳，发觉身边的阿言将头垂低，瞬间明白了。

阿言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一心为自己着想，不会害自己。她此举怕不是受了母亲的哄骗，让她觉得只有自己和盛璋和好才能开心。

阿言感受到她的目光，立刻跪了下来，“小姐恕罪，奴婢是不忍看到殿下和小姐夫妻有隔阂，这才逾矩了。”

她这些话让盛璋脸色有些难看，随即又嗤笑道:“怎么，这是不打算认，要推出自己的侍女来顶罪吗，可你在父皇母后身边拈酸吃醋各种哭诉害本殿的事本殿也没同你算账呢，难道这也是别人替你去的吗！”

万若水不想理会他这些无理取闹。

但这冷淡的态度更刺激了盛璋，说话间，他低头，距离近的远远看像是俯首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但事实却是他沉声道:“听下人说今日安远伯府的赏荷宴盛玥也去了，你还同她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既然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又何必再问呢。”酒气袭来，万若水不想和他靠这么近，刚想退开，脖子就被他掐住。

“所以，你是要站在盛玥那边与我为敌吗！”

“是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万若水任他掐着，也不挣扎，她用气音一字一句地质问。

“你以为本殿不敢吗！”

盛璋愤怒道，手上加大了力道却又蓦然松开，突然没了支撑的万若水身形晃了晃，阿言见状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起身扶住了她才没让她瘫坐在地。

万若水憋红了脸，捂着露出难受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