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等晟安帝离开后，秋月她们一进来就看到盛玥坐在桌前喝酒。

“公主，您怎么喝起酒来了？”

盛玥喝酒的次数极少，宴席上实在无法推脱时也只是小饮一口，从来没有一次性喝这么多。

看她向口中送酒的速度，怕是已经喝了不少了，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红晕，酒量应该还是不错的。

酒量好坏，喝得多了也会头疼，冬月上前劝她，却发现她在流泪。

自从到盛玥身边，还从来没见她哭过。

她赶紧蹲在她面前轻声问：“公主，你怎么了？”

盛玥看看她，又抬头看看剩下的人，突然笑了，笑得十分勉强：“我问你们，你们恨我吗？”

她这话太突然，她们面面相觑，疑惑她怎么这么问。

她们的沉默给了盛玥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玥’，珍宝，‘月’，呵……

跟在我身边，为什么要叫‘月’，你们以为是我人好，不在乎你们跟我同音的忌讳吗！

不是，是我命不好，是我要让你们给我挡灾，所以，你们才会灾难不断！

呵呵呵……”

“公主，你怎么开始说傻话了，你不要吓奴婢。”看她这模样春月十分担忧，也十分心疼，“皇上究竟和您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秋月一直关注着她，听到春月这么说这才注意到地下一片狼藉，她也蹲下身，“公主，发生了什么。”

“你们该恨我……你们该恨我……”

可是盛玥无法回答她们，她抬手又要喝酒。

“不恨。”见她如此，秋月眼疾手快夺过她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奴婢的命是公主救的，没有公主，奴婢早死了，‘秋月’这个名字是奴婢自愿接的，奴婢不恨。”

夏月也说：“奴婢和春月受前主子苛待，是公主帮了我们两个，而且您也提前让我们选过，是做‘春月’‘夏月’还是再找其他主子。侍奉公主，是我们的选择，我们二人从未后悔，也从不惧怕。”

“公主，如果不是你，我应该和阿姐一样，早就一杯毒酒归西了……”冬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焦急地说，“我的命不值钱，如果能帮公主，也算值了。”

“没遇到公主前，奴婢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和改没改名字没关系。而且，自从来到公主身边，奴婢们都生活的很好很好。”

秋月认真道，“奴婢们一直认为，这是承了公主的字，沾了公主的福气。”

春月连连点头，“秋月说的对，是奴婢赚了。”

夏月红着眼：“公主让奴婢恨您，这不是让奴婢做那狼心狗肺之人。”

冬月胡乱抹去自己脸上的泪：“就是，公主，您是世上最好的公主，我才不恨。”

盛玥含着泪，想扬唇却没做到，于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肉肉的脸。

“这是怎么了？”

郁丞安刚一条腿刚跨进门槛，就闻到满屋酒气，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四个小姑娘还都哽咽着，和平常的氛围大相径庭，他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四双红眼睛同时朝他看过来，他心中打了个怵，又慢慢地扒着门框把那条腿收了回来。

又要开口，盛玥抬头，两人目光正好对上。

他清楚地看到从她眼角慢慢滑下的泪，没由来地心疼，下意识快步过去。

恰巧盛玥也站了起来，他跑起来，在春月她们起来之前扶住了她。

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有力气撑着，鼻间酒味更浓，看来喝了不少。

郁丞安垂头低声问，语气轻的像是在哄孩子：“怎么哭的这般可怜，谁欺负我们家阿玥了？”

莫名鼻头又是一酸，她声音略哑：“郁丞安……”

“我在呢。”怕她没听见，郁丞安又说一遍，“我一直在呢，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这话越来越像哄孩子了，春月她们看着，盛玥觉得别扭又心中有些暖。

她轻轻摇头：“我想出去透透气。”

“好，我陪你。”

郁丞安答应她，让秋月她们给她拿了件披风。

知道她们想跟着，但四人也全是红着眼，要是再哭起来，他可不会顾上她们，就让她们留在屋里等着，他陪着盛玥。

出来后，怕盛玥摔倒，郁丞安一直保持虚虚扶着的姿势。

“阿玥，你想去哪儿？”

盛玥停下脚步，应该是喝了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