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灵安寺时是臣喝多了酒,冲昏了头,言行多有失礼冒犯,臣回去后反思良久,特来向公主赔罪。”
苏文彬看到盛玥殷红的唇,就想到郁丞安刚才那充满威胁的眼神,他立刻撇开眼,余光看到郁丞安倚在门框上,朝他扬了扬嘴角,仿佛那威胁是他看花眼了一样。
盛玥:“喝酒误事,苏侍郎明白就好。”
苏文彬继续道:“臣明白。之前臣的上书皇上已经同意了,臣不日便出发去卞城任职,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回盛京了。”
面前两人情谊绵绵,根本没人能够介足,他留在盛京,再见面也是徒增尴尬。而且,盛玥那天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他暂时也没有颜面再见她们两个了。
“那本宫就祝苏侍郎一路平安了。”
盛玥这样说,心里却有其他考虑。
以苏文彬的性子,待在盛京未必是件好事,这里是功名利禄场,以他心志未必能坚守初心,去卞城历练几年再回京,说不准会有更好的结果。
“丞安,贪杯误人,我当初说的……并非是真心话,头脑发昏而已,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道你是否还把我当大哥,我也知道现在没有立场再说这样的话,但还是祝你和五公主白头到老。”
他这个人做任何事都不会拿自己所谓的脸面去赌,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是容易放下的那种人。
“真心的。”苏文彬补充道。
郁丞安抬了抬手,似是不在意地摆了摆,“路上小心。”
——
大雨倾盆,黑沉沉的天幕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宫殿内,摇曳的烛光照在男人的面容上,让人觉得莫名惊悚。
晟安帝坐在空床上一言不发,张德全领着一众太监跪在地上害怕地发抖。
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皇后走进来,看到被破坏的屋顶以及一地的雨水,心中一惊,面上不显,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给晟安帝披上后,“皇上小心着了风寒。”
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盛瑀和盛琛到了,晟安帝抬眼看他们一眼。
盛瑀几乎已经湿透了,盛琛比他好点,但也十分狼狈,他应该是走得太过着急,呼吸有些不顺。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啊,朕这宣明殿刚一出事,就立刻来了。”
他们两个赶紧跪下。
盛瑀说:“儿臣和四弟注意到父皇这里出事,心中担忧,便立刻赶了过来。儿臣们住在宫中尚未在外立府,自然来的快些。”
晟安帝对此并没有过多表示。
他站起身走到屋顶那个窟窿处:“天降雷劫,却偏偏劈了朕的寝宫,你们说这是何征兆?”
他这话一出,又哗啦啦跪了一地,甚至连皇后都跪下了。
皇后还是反应快,平稳道:“皇上自登基以来,崇尚节俭,宣明殿年久失修,受了雨水变成这样也是正常,皇上莫要思虑过多,伤了心神。”
晟安帝没有说话。
盛瑀和盛琛对视一眼,盛琛直起身子时给候在外面的枫叶一个眼神后,对晟安帝道:“儿臣认为母后说的对,儿臣刚刚来的路上见些许宫人急急朝一偏殿赶,听他们说是雷火燃了偏殿,那地方也是年久失修。”
“看来这宣明殿确实该修缮一番了,你们都起来吧。”
晟安帝摸摸柱子,发现上面有了细小的裂纹,神色恢复如常。
注意到盛琛站起来时轻轻地咳嗽一声,“老四,你身体不好,这种天气就别乱跑了。”
“父皇,四弟也是关心您。”
再有两三个时辰就该上早朝了,晟安帝也是疲乏,没心思再应付,挥挥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朕去宣政殿看看。”
盛瑀看一眼皇后,对方却也没说什么,全了礼数就离开了。
今晚的事被晟安帝封锁的死死的,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只是在朝上提了一下要修缮宫殿,暂时搬到宣政殿住。
临近中秋,朝中大臣也没想那么多,几句话就被他将这话题揭过了。
次日,盛琛陪晟安帝在宣政殿下棋。
他看盛琛披着披风,脸色不好:“是不是昨日晚上着了风寒。”
“没有,是三皇兄小题大做,非说儿臣这几日不能见风。”
“你们兄弟几个,你最黏老三。”
盛琛道:“儿臣母妃去世的早,三皇兄一直照拂儿臣,儿臣依赖三皇兄。”
“你这话要是让敬妃知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