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个被母亲呼唤回家的孩子，可是，在战火的践踏下，他的家没了。

他又梦到自己变成战场杀敌的士兵，一个个敌人倒在了他的刀下，他杀红了眼。

在梦中，他成了判夫凯旋的妻子，成了亲手将孩子送上战场的父亲，成了落草为寇的劫匪，成了入室抢劫的盗贼……

一桩桩一件件，他不断的变换着身份，又不断的在梦中死去。

每一个梦境都只有零星碎片，饶是如此，也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那些梦境像是无数人的记忆，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中，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爆炸……

好在，他扛过来了，当他再次苏醒的时候，所有记忆都被牢牢的封存在了脑海最深处。

……

眼皮有点沉重，就像梦中一样。

不过清泉很清楚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在稍稍适应后，他缓缓睁开了眼。

“你醒了？”

声音有些沙哑，是金羊。

“金羊先生……”

他眯着眼睛，隐约可以看到那个白色羊头。

“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

“……”

那确实好久了……

清泉摸了摸脑袋，还是有点晕，但是渐渐的，他已经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那些黑雾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之后怎么样了？

“金蛇把你送回来的，我用星耀稳住了你的…灵魂。”

金羊的语气有些别扭，似乎还不太适应，他是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那个词。

清泉是因为一次性被大量灵魂涌入，灵魂受到冲击才导致昏迷的。他用能力帮其稳住伤势，换个角度讲，也就代表着他的「星耀」确实可以触及灵魂！

这让他感到兴奋。

在这三天里他几乎都没怎么合眼，脑海里一直思考着关于灵魂的事情，他有太多问题想和清泉讨论了，此时见他苏醒，那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能下床吗？”

金羊说道，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期盼。

“应该没问题。”

清泉点了点头，尝试着坐起了身。

四肢的活动没什么问题，除了因为躺的太久有些虚弱外，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下床后，他轻轻跺了跺脚，甚至还蹦跳了两下，这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远比梦中更加真实。

“有吃的吗？”

他转头看向金羊，昏迷三天，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为他补充能量的，不过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有的。”

金羊说着，也未见他做什么动作，门外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金蛇端着一盘食物走了进来。

见状，清泉有些汗颜，他何德何能让两位生肖伺候着……

“谢谢。”

道谢后，他才接过食物吃了起来。

他还记得是金蛇把自己及时送过来的，但目前的他还一无所有，只能先把两人的这份情分记在心里，等日后再报。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清泉独自吃饭的声音，金蛇在送来饭菜后便坐在角落闭上了眼，似乎是在假寐。

他说过要跟着清泉修行，这才刚刚开始，当然不会离开。

况且，上次清泉在那一刹那展现出的「灾厄」气息，让他更加深了自己的决心。

金羊则是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他的眼神不断闪烁着，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风卷残云般，清泉很快便填饱了肚子，用手掌在嘴上一抹，顺便打了个饱嗝，胃里充实起来的满足感，让他感觉自己又恢复了精神。

他将目光看向金羊。

“金羊先生，我昏迷的原因……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来了！」

金羊一直等着他开口呢，此时既然挑起了话头，他便直接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我怀疑……不，几乎可以确认！你所看到的那些黑色雾气，就是灵魂！”

“灵魂？”清泉若优思道。

“对！”

“在你昏迷的这几天，我又重新翻阅了资料……”

金羊点了点头，将他查到的信息说给清泉。

古往今来，灵魂之说并非是空穴来风，就是因为有大量的人亲眼目睹过后，才逐渐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