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弋坐在候机大厅给段旬打了个电话请假缺席明早的晨练。
“段哥,明早保证早起晨练,我不会落下的!”
“好,记得拉伸到位,相信你。”段旬在忙,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江弋过跟着人群走过重重安检,想起一开始,他还想过地铁和机场的这些安检设备,会不会把他的空间给检测出来,后来发现基本上是杞人忧天了。
还有晕车这回事,过去十几年几乎每次都是靠近车子就隐隐作呕,自从觉醒了前世的“梦”和空间,他的晕车也渐渐好转,当然,也许这其中也有段旬开车开得好的功劳吧。
江弋坐在靠着小窗的位置,默默看着飞机外头的云层,重重叠叠,干净圣洁,完全看不出往后会变成那样极端天气的助推。
他拿出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拍摄了好些漂亮的云朵,还拍了段小视频,权当收藏了。
江弋到鸡山镇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他在机场不远的市区找了个酒店住下,还是打算明早回去。
第二天一早,江弋赶着清晨的第一趟地铁一路转乘回了县城,又打了个车,加钱让他一路把自己送到了聚居点。
“陈叔叔早啊,我一会还有半小时到聚居点,你在家不?我拿了资料先下山去把流程办了,回来再找你。”江弋在车上先给陈课打了个电话。
“好,在家在家,正好一会儿要去张老二家一趟,中午回来,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陈课那边还有小孩的声音,大概是他孙女。
城里的司机没怎么走过山里这么崎岖的路,在过弯的时候差点干熄火,倒把他中年老司机的胜负欲干出来了,硬是鼓着劲踩油门,看得江弋心惊胆战,又不敢说话。
“师傅,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你再送我去县城一下,我们另外算钱嘛。”江弋下车,憋着气跟司机说话,司机当然乐得不开返空车,点点头把车子挪了一下停到路边。
江弋没敢大口呼吸,他的胸口又有点熟悉的翻涌,直到进了聚居楼的楼道,鼻尖被水泥气息和凉风萦绕,他才敢放开呼吸,缓缓平复。
陈课的家在四楼,聚居点的楼都没电梯,陈课家当初在选楼层的时候,因为住了几辈子的农村平房,知道以后要住楼房了,特意选了稍微高一点的楼层,美其名曰,要是住楼房不爬楼梯,那不是白住了嘛。
四楼两户人家,其中一户开着门,门口还放着一双拖鞋,江弋试探着探头看了一眼,陈课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小,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
于是江弋也轻轻敲门,压低声音喊了一声:“陈叔叔。”
陈课转头,笑着起身,轻手轻脚来到门口,脚上拖鞋都没穿。
他指了指房间门,道:“老太婆吃了药刚刚睡着。”
江弋点点头,那看来刚才电话里有些吵闹的小孩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被大人带出门了。
“江弋,这个是你的资料,还有你当时交给我的那些证件,都在这里,你检查一下。”陈课把一个透明的旧文件袋装着的资料递给江弋。
“好。”江弋也不客气,当场打开看了一下,有不清楚的还当场小声问了一下。
略微看得有点久,江弋有些不好意思,就收了文件,道:“陈叔叔,这回麻烦你了,有啥不懂的我到时候再问上面领导就行,下午回来我们再聊。”
“不麻烦,那叔叔今天就不招待你了,中午你过来吃饭嘛。”
“叔叔我中午可能回不来,您别等,能回来我提前给您打电话。”江弋也不推辞,但他也是真的大概不能及时回来。
告辞了陈课,江弋又坐上了中年大叔的网约车,这次他老实地坐到了副驾,大开着窗户一言不发。
那司机经验也算丰富,知道这年轻人可能不太舒服,也没说话,自顾地把车载音乐调小了一点,驱车下山。
政府工作经过这些年的整合分配,效率变得很高,江弋拿着所有资料,真的就只跑了这一趟就见到了所有需要见的领导,盖齐了所有的章,只是其中还等着一位领导散会等到了中午,不过总算弄完了。
江弋拿着快破了的文件袋出了大楼,转身去旁边的文具店买了几个文件袋,并在心里把文具和书籍也纳入了他采购的清单里。
为免一会坐车晕车,江弋不打算在这里吃午饭,买了俩小面包装在包里,直接打车回甘泉村。
陈课已经忙完了回来,江弋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聚居点的小广场上跟小孩玩。